“啊!这是新入库的横刀!大荣禁军的刀何时变得如此脆弱?”周璟晃了晃手中的佩剑,“朕近日来很少用剑。”
肃王周霄扔掉手中的两把横刀,摇着头,“皇兄,这就是问题,半月前飞骑军近九千人进入北苑练兵,武平王萧政因兵器损坏派人去北苑武库更换横刀,发现这些新入库的横刀不堪一击,就是废刀,足足有九千把之多。若不是飞骑军和虎贲营有储备兵器的习惯,练兵之事怕是要推迟。这北苑武库的刀竟然是废刀,此事连着卫尉寺和兵部库部司,亦或与军器监有关。”
周璟收起贴身佩剑,一脸怒气,看着地上的数段断刀,“肃王,此事定有猫腻!查!严查!禁军要配上这样的横刀能打仗吗?”
周霄恭敬地行礼,“皇兄,历来倒卖军械之事层出不穷,军器监,卫尉寺,库部司,还有地方府兵皆有可能涉及其中,此案要暗查,可令御史台派人暗查。”
皇帝周璟沉思片刻,“此事朕已知晓,速传御史台御史中丞严寒觐见!此案还要金吾卫协助,飞骑军北苑练兵不能停。”抬头看着周霄,“肃王,暗中派金吾卫盯着军器监、卫尉寺和兵部库部司。这些人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一定要查出来。”
周霄神色舒缓,“皇兄,近日秦太傅在京城小住,今日武平王登门拜访。皇兄可去看看秦太傅。”
周璟突然想到秦久阳,忍不住叹气,继续说道,“北苑武库之事暂时保密,幸得政儿聪慧,把此事密报给皇弟,一旦处置不好,此案的元凶定会藏起来。肃王,朕和你打个赌,三个月后,飞骑军定是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
肃王周霄冷笑三声,摇着头,恭敬地行礼,“皇兄不可戏言,臣弟没见过萧政练兵,只能看三个月后的实战对抗。到时可令精锐的左武卫与飞骑军各营逐一对抗,定能分出胜负。”
“朕看好政儿,他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双眼炯炯有神,与一般的武将不一样,仆固部落可汗阿史那温彦曾对朕讲,他一见到萧政便全身打颤,比武打不过,射箭也打不过,只能投降。”皇帝周璟哈哈大笑,听到安康高声喊,“陛下,御史台御史中丞严寒在殿外候旨。”
“传进来!”
一炷香后,安康领着身穿官袍的严寒进入紫宸殿,御史中丞严寒手持玉笏走近前,躬身行礼,“臣御史中丞严寒叩见吾皇!”
皇帝周璟坐在御书案前,抬头看着严寒,“肃王,你和严爱卿说说案子。”
肃王周霄站在一旁讲述着北苑武库军械案,面色苍白,还留下一句话,“御史台是否有人敢接此案?”
严寒沉思片刻,恭敬地施礼,故意压低声音,“陛下,御史台近几个月多有变故,没几个可用之人,现下能查案之人唯有侍御史蓝壁,微臣举荐侍御史蓝壁接手此案。此案涉及军械兵器,极有可能牵连军器监、兵部、卫尉寺,需要金吾卫协助查案。在京城倒卖军械之案屡有发生,此次所涉及之军械数目众多,背后之人定手眼通天,需暗查。”
肃王周霄点着头,拱手行礼,“皇兄,严中丞所言在理,新任侍御史蓝壁原本就是刑部主事,有多年查案经验,定能担当重任。”
大荣皇帝周璟神色凝重,大手一挥,“肃王,传朕旨意,令侍御史蓝壁查军械案,金吾卫协助查案,军器监、兵部、卫尉寺等一众官吏皆需配合。查案归查案,不得影响飞骑军北苑练兵。”
肃王周霄恭敬地行礼,“臣弟遵旨!臣弟先行告辞!”迈着步子退出紫宸殿。
严寒站在一旁,又一次恭敬地施礼,“陛下,是否还有其他事?”
皇帝周璟面色惨白,打着哈欠,低声问道,“这个案子谁会是凶手?”
“臣曾查过军械倒卖案,军械从军器监生产监造到兵部库部司入库,再到卫尉寺分发军械,凶手极有可能在卫尉寺,卫尉寺有武库署和武器署,掉包武器,倒卖武器多发生在兵器入库后。卫尉寺属吏众多,查案需要时日,请陛下多宽限些时日。”
周璟好似读懂其中深意,继续问询,“严爱卿,三个月后朕欲任武平王为尚书右丞,爱卿有何异议?”
严寒左右看了看,双眼含泪,低声回禀,“陛下,实不相瞒,微臣是高阳郡王的生前挚友,对武平王或有几分偏宠,但武平王一年来兢兢业业,在夏州六个月政绩斐然,数次勘破大案,心中装着大荣百姓,可胜任尚书右丞一职。臣记得夏州三万铁勒骑兵来袭,武平王身兼夏州代都督、刺史两职,为安抚夏州朔方城百姓,曾下令想要逃难之百姓从南门离开,朔方城南门大开。还有一事,昔日铁勒骑兵来袭,夏州衙署总要征集百姓抗敌,武平王拒绝征集新兵,只为安抚夏州百姓。三省六部之官吏能力与品性皆要看,更重要的是那颗爱民之心。武平王在夏州能深得百姓爱戴皆因其有一颗爱民之心。”
“朕知晓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