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干咳三声,“本王去办此事。”看了一眼众人,“各自干活,此案审完,雍王有大功,大理寺有赏钱拿,万年县衙能立功,唯有本王啥也没有,白忙活还要日夜被王妃抱怨嫌弃。”
县尉牛海押着人犯阚智源离开后衙正堂,景寒封亲自送陆云卿离开万年县衙。萧政和雍王周胥在后衙正堂品茶,宋妍手拿长剑进入后衙正堂,笑着施礼,“少主,雍王,本女侠将暗渊阁余孽项伯彦押到县衙大牢,这个项伯彦是西域铁剑门掌门。”
周胥面色惨白,低声问,“表兄,这样的人你都能抓到?”摇着头,“暗渊阁主一时抓不到,拿这个暗渊阁余孽来顶啊。”
萧政的小心思被看穿,“雍王,这个人是翠微山中行刺本王的刺客,必须要治罪,还能顺利交差。”萧政将头扭到一旁,“抓暗渊阁主不是我们的差事。”
周胥生气地质问:“那三日的大理寺公审还有什么好看的?本王看你如何戏耍阚元培吗?下次本王要当主审官。”
萧政轻摇着头,继续说道,“那个阚元培不好斗啊,此人阴险奸诈,幸好大理寺在金城郡公府留了人监视,若阚元培敢逃走,金吾卫会全城搜捕,到时那些车师国后裔一个都别想活着。本王能让阚元培乖乖认罪,你能吗?”
雍王周胥自知理亏,脸色苍白,手指宋妍,“宋女侠,带着你家王爷回王府,本王要回崇文馆读书。”
宋妍捂嘴傻笑,“雍王殿下,我家少主是崇文馆学士,不如你们一起去崇文馆。”
萧政端起手中茶盏品茶,“今日本王不去崇文馆,待此案公审后本王便辞去崇文馆学士和侍讲学士之职,一个人干这么多差事,本王不想干了。”
“表兄,你赶紧回王府,少来祸害万年县衙。”雍王周胥目光犀利,想要将面前之人撵走。
萧政硬拉着雍王周胥离开万年县衙,两人先回武平王府,雍王周胥独自躺在正清苑正堂前的木摇椅上歇息,欣赏着练武场上一众护卫的武艺。
萧政站在正清苑正堂中瞧着懒洋洋的周胥,扭头看了一眼陆清颜,生气地招手,“王妃,你去把雍王请走,本王要安静看书。”
陆清颜呵呵一笑,“他在等一个人,舞阳侯马上到王府。”
一刻钟后,舞阳侯萧越迈着大步进入正清苑,冲着雍王微笑招手,“殿下,云峰山庄已找到合适的管事,那人是萧家农庄聂双成,昔日萧家军部曲后人,尤擅管理山庄。本侯特意早回来一日。”
雍王周胥笑着坐起身,抬头看着萧越,“萧越,听闻王府后院有一个如意书楼,书楼中藏书众多,今日正好有空闲,一起去书楼看书,本王进书楼有何禁忌?”
萧越轻拍脑袋,“雍王,大哥曾为阿鸣下过如意书楼禁忌,每日进入书楼只有一个时辰,今日可悄悄溜进去,平日书楼白日不上锁。”
“我们悄悄地去!”雍王周胥笑着点头,拉着萧越一起离开正清苑,“如意书楼在京城名气很大,这次本王舍弃云峰山庄一屋子古书,总得进入如意书楼瞧一瞧。”
望着周胥和萧越一起离开的背影,萧政轻摇着头,“王妃,阿越何时与雍王走这么近?他们要去何处?”
陆清颜嘟着嘴,摇摇头,“二郎一回王府,雍王便瞬间消失,这是在帮萧郎解围。”
萧政拉着她的手臂,蹙眉低头,轻声说道,“阿越原本就是雍王的伴读,如此也好。本王想了好几日,京中流民失踪案和胡商慕容恪关系密切,为何暗渊阁主后在祭祀前派人杀死慕容恪?慕容恪好似提前预料到会出事,提前把重要物品存放在云峰山庄书房,还把他名下的二十家店铺全部转给本王,或为偿还当年阿爷在战场上的救命之恩。这一切总显得那么怪异!现下慕容恪已死,他生前的善与恶已无法求证。本王不知此次为报袁正风当年之恩情保下青云观,是对,还是错?”
陆清颜苦笑一声,偎依在他的怀里,“王爷,萧郎,做人做事只求本心,胡商慕容恪或有苦衷,才招致杀身之祸;而青云观清平道长袁正风行事自有道理,萧郎做得都对。”
“王爷!王爷!”这是皇宫内侍总管安康的声音。
萧政尴尬一笑,挣脱她的手臂,先整理身上的白色衣袍,低声问道,“安公公,今日有何要事?还是陛下此刻就在王府。”
安康干咳一声,退到一旁,大荣皇帝周璟身穿黄色团龙纹袍慢步进入正堂,冷笑道,“武平王,朕已到正清苑多时。”
萧政拉着陆清颜一起躬身施礼,不敢抬头。
周璟微笑招手,“武平王妃,你下去备茶,朕和政儿有话说。”
陆清颜又一次躬身行礼,招呼侍女玲儿一起去煮茶。安康轻甩拂尘站在正堂大门前瞧着练武场上的一切。
萧政搀扶着周璟坐在正清苑正堂主座上,恭敬地施礼,“陛下,侄儿和雍王已确定三日后在大理寺公审京中流民失踪案一众人犯,此案案情已明,侄儿想在公审当日当堂治金城郡公阚元培的罪,请陛下明示。”
周璟笑着招手,“先坐下!”拉着萧政坐在对面的木椅上,“政儿,梅花影卫已掌握金城郡公阚元培父子的罪证,阚元培逃不掉。朕已接到大理寺和景寒封的奏章,太子派东宫侍卫杀人的嫌疑已洗清,只是阚元培身份特殊,审理起来比较棘手。若能令阚元培当堂认罪,便能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
“陛下,京中流民失踪案是暗渊阁主一手炮制的大案,暗渊阁主躲在暗处,一时难以抓捕......”
萧政轻摇着头,低声讲述着暗渊阁的旧人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