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越小声问道:“大哥,这次你带来这么多王府护卫,想要做何事?这么多人都够把青云观屠杀一遍了!”
萧政冷冷一笑,“对,本王给县尉牛海的命令就是若青云观敢杀流民一人,便可屠杀整个青云观。青云观这个杀人魔窟,是该派兵灭了它。”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雷坊,“这个雷管事,好好审一审。”
此时一个名为胡承的仆人手拿一沓书信走进会客正厅,恭敬地行礼,“雍王殿下,萧侯爷,这是小人从雷坊住处搜出来的书信。”
萧越从胡承手中接过一沓书信,将书信交给雍王周胥,“雍王,你先看一看。”
雍王周胥翻看着一封封的书信,面色沉重,将书信扔到地上,生气的站起身,“雷坊,你好的胆子,你就是暗渊阁主安插在云峰山庄的探子,这些书信皆是暗渊阁主和你来往的书信,你把胡商慕容恪的消息全部传给暗渊阁主。”轻甩衣袖,瞧了一眼刚走进会客正厅的温师明,“温将军,将雷坊拖下去秘密关押!”
雷坊不停地呼喊,“雍王殿下,小人冤枉!小人冤枉!”
温师明大手一挥,“来人,将管事雷坊拖出去杖刑三十,行刑后关入后院柴房。”
两名兵士押着雷坊走出会客正厅,雷坊自知逃不过这一劫,不再大声呼喊。整个云峰山庄已全部在雍王的掌控下,还有太子中郎将温师明的五百兵士把守。
萧政微笑着招呼温师明坐下来,“温将军,此案再有十日便能勘破,青云观已查实是杀人魔窟,之前失踪的七十五名流民早已惨死,明日本王和雍王回去青云观抓恶贼,云峰山庄还要将军镇守,此案告破之日,太子定会嘉奖将军。”
太子中郎将温师明恭敬地行礼,“萧王爷,末将领命!”
萧越笑着站起身,“大哥,温将军,今夜我们一起喝酒,这云峰山庄藏有不少好酒......”
“如此甚好!”萧政呵呵一笑,将萧越拉出会客正厅,低声问道,“阿越,青云观那边有何动静?陈瑾那边可有消息?”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衣袍之人出现在萧政面前,恭敬地行礼,“少主,小弟这厢有礼!”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萧政扭头看了一眼,大声惊呼,“陈瑾!你怎么跑出来了?青云观那边有何消息?何时祭祀?”
面前之人正是陈瑾,武平王府的护卫,萧政曾经的玩伴。
陈瑾轻摇着头,“少主,萧大哥,此次从混入流民队伍,再到离开京城明德门,后来到云峰山庄,再到青云观柴房,一路上没什么动静,就在昨夜天黑一个小道士在柴房外面小声抱怨,好似三日后有一个大的祭祀活动,当夜万年县尉带兵搜查青云观,我趁乱逃出柴房,后来县尉大人再去搜查柴房,柴房已是空无一人。在通善坊济安寺当夜大雄宝殿中香炉的香有问题,好似有迷香,能控制人的心智。当日离开济安寺之时我和那些流民跟着那两名衙役走,没有反抗之意,一听到那两名衙役的声音便无法抵抗,有些头晕。这就是我逃出来之前的消息。现下青云观还有县尉大人的五百兵士,少主要早些擒拿青云观观主,那些流民着实可怜。一旦他们被拿来祭祀,定逃不过惨死的下场。”
萧政轻摇着头,将这些事一一记在心中,看了一眼萧越,“阿越,你把所有案情都告诉陈瑾了?”
舞阳侯陈瑾无奈地点头,嘟着嘴,“大哥,陈瑾是兄弟,这次为查案出生入死,也该知道整个案情。接下来要怎么做啊?”
“上次去青云观是冒充行商,明日本王和雍王亲自去青云观要给清平道长一个下马威,既然已知晓三日后便是青云观祭祀之日,到时便在祭祀现场将这些杀人恶魔统统抓起来。”萧政面色阴沉,神情舒缓,继续说道,“阿越,今日把云峰山庄所有仆人侍女审一遍,若有和暗渊阁勾连之人即刻关押,若是清白之人可留下。明日本王和雍王一同去青云观,你便留下来负责打理山庄诸事务,还有太子中郎将温师明的五百兵士,即便暗渊阁有人想来闹事,亦是有来无回。”
舞阳侯萧越恭敬地行礼,脸上带笑,“小弟谨遵大哥之令!把陈瑾留下来帮我!”
萧政冷笑三声,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瑾,轻拍他的肩膀,“如此安排,亦是不错。陈瑾,你先留在云峰山庄,休养几日,待此案告破,可直接回武平王府。今年我们一起在云阳山庄过新年。”
陈瑾笑着点头,拉着萧越离开,“走!一起去审那些仆人。”
望着萧越和陈瑾离开的身影,萧政满脸愁容,二十多名流民被青云观隐匿,这说明青云观还藏有不少秘密,青云观暗道有分岔,上次在暗道中还有两处分岔路没去过。这青云观在清平道长手中变成杀人魔窟,他发誓要铲除这杀人的道观。
萧政迈着大步回到会客正厅,此时太子中郎将温师明早已离开,雍王周胥端起茶盏品茶,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吃,抬头瞟了一眼萧政,“表兄,这个案子竟这么难查,幕后元凶每次都能先我们一步,胡商慕容恪之死便是最好的证明。接下来查案还会有变故吗?”
萧政轻摇着头,低声说道,“雍王,这是查案,两日后便是青云观后山山洞祭祀之日,到时我们将这些杀人恶魔一网打尽,即便本王带兵屠戮整个青云观为那些惨死的失踪流民报仇雪恨,亦是在弘扬正义。”
雍王周胥默默点头,放下手中茶盏,“表兄,不论青云观昔日有何荣宠,此次定要青云观清平道长认罪,还要为那些失踪的流民讨回一个公道。今夜本王便写奏章上呈父皇,恳请父皇查封青云观,严惩清平道长。”
“此事不着急,待明日我们亮明身份进入青云观先找到证据,再向陛下写奏章也不迟。我们手中有县尉牛海的五百兵士,还有太子中郎将温师明的五百东宫府兵,定能荡平青云观,若清平道长真有通天本领,亦不会整日为青云观忧愁。你是雍王,我是武平王,在大荣谁敢忤逆我们两个王爷,若清平道长敢忤逆一句,便是砍头的大罪。”萧政冷冷一笑,继续说道,“雍王,慕容恪确实死得蹊跷,这么大一个云峰山庄,慕容恪在山庄藏有众多金银和粮食,还有一堆古书,暗渊阁主定然和慕容恪有联系。慕容恪的死定是暗渊阁主的手笔,现下慕容恪一死,其身上的秘密亦无从得知,只能从青云观和清平道长身上下手。此次查案亦是陛下对表弟的一次考验,这世间人心险恶,百姓疾苦,在这青云观,这杀人魔窟显露得淋漓尽致。”
雍王周胥傻笑三声,拿起那一沓书信,“青云观在大荣虽地位显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道观而已。只要父皇一句话,青云观便能成为一片废墟,犹如早已无人问津的翠微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