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说的!”萧政神情舒缓,低声讲道,“今日路敏放飞信鸽,幕后元凶定然会舍弃这个人,今夜定会派人来灭口。”看了一眼县尉牛海,“今夜派人守在柴房四周,务必要生擒前来行刺的杀手,路敏若明日还不开口,直接送回县衙大牢。景县令自有办法对付此等刁滑之徒。”
萧政迈着大步走出柴房,雍王周胥紧跟着走出来,陈缇和县尉牛海守在柴房外面,只听见柴房中路敏的哭泣声。
雍王周胥手指前院的花园,“表兄,为何要选中这个山庄?”
萧政轻摇着头,“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个云峰山庄靠近官道,百余名流民若不藏在山庄中,定藏于十里外的翠微山中,翠微山除了圣人的翠微行宫,还有一处道观,这茫茫大山中还会藏着平日不敢出现之人。云峰山庄可藏兵,一旦我们找到失踪流民的下落,兵士们可直接急行军进山接应。还有最关键之处,这里确实是一处休养的好地方,待寻回那些流民,可把百余名流民安置在附近的一处农庄中,亦是表弟的一件大功。太子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你雍王做到了。姑父自然会高看你一眼。”
周胥咧着嘴傻笑,“本王确实喜欢这云峰山庄,只是今夜若发生意外,路敏被人杀死,便无人知晓山庄的秘密,那该如何是好?”
“路敏只是一个鱼饵,只要今夜幕后之人上当,我们便能寻到幕后之人的行踪。只要他们动起来,便会露出更多线索,更有助于查案。”萧政双手揉搓在一起哈气,“这里可真好,我们先去前院会客正厅。”
雍王周胥禁不住点头,“哼!今夜起云峰山庄归本王所有了!”
萧政拉着雍王周胥来到前院会客正厅坐着,云峰山庄除了管事路敏被羁押,余下仆人皆无事,像平日一般侍奉。一名唤作雷坊的仆人在萧政面前跪下,“小人雷坊谢过武平王!这山庄一共四十名仆人,牛大人已开山庄府库给每人分发一贯银钱,平日里路管事对我们这些仆人不是打就是骂,还月月克扣我们的例钱。”
雍王“噌”地站起身,默默点头,“雷坊,今日起你就是云峰山庄管事,本殿下就是云峰山庄的主人,每月给你十贯银钱,但有一条规矩,要善待仆人不可随意打骂。”
雷坊恭敬地磕头,“小人多谢雍王殿下拔擢!日后定打理好山庄。”
雍王周胥笑着扶起雷坊,“你很好!今夜晚膳味道不错,本殿下绝不会亏待你。站在一旁伺候!”手指萧政,“这位是本殿下的表兄,威名显赫的武平郡王,曾在夏州任都督和刺史,现下整个京城书馆全在说武平王的书。”
雷坊笑着点头,又一次恭敬地施礼,开始为周胥添茶水,“小人听过武平王的事,一战大败三万铁勒骑兵,还有屡破奇案......”
萧政抬起头看着雷坊,“这个路管事是何来路?你们可曾见过山庄的主人?还有今日来过山庄的数十名流民和两名衙役。”
雷坊忍不住叹息三声,“什么衙役啊?小人回两位王爷,那是他人假扮的衙役,每次都是这样,这是第四次,每次都是两名假扮衙役的人领着一队流民在此停歇,然后一人再换上道袍的衣服领着这些流民从后面离开。那两名假扮衙役的人平常总要在山庄住上一宿,今日并未在山庄留宿。此事很奇怪!”
萧政陷入沉思,摇着头,“原来是这样。”从衣袖中掏出一封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所言和雷坊所言大体上一致,看来护卫雷神在山庄和陈瑾见过面。若不是紧急有事,他定然会留下来见面。
雷坊继续说着云峰山庄的趣事,雍王周胥在旁乐呵呵地听,萧政坐在木椅上思量如何应对今夜即将到来的刺客。
“雷坊,这个山庄可有地牢或地窖?”
面对萧政的发问,雷坊摇着头,“这个山庄还真没有地窖,亦没有地牢,后院府库很大,怕是用不上地窖。”
萧政“哦”地回应一声,“雷坊,明日你带着人在山庄四处找找地窖,这么大的一个山庄定有地窖之类的隐秘之处。”
雷坊躬身行礼,“小人领命!”
雍王周胥默默点头,“这个山庄这么大,不太好寻找吧?”此时林觅急匆匆地跑进会客正厅,大声禀报,“雍王殿下,少主,前院柴房有十名黑衣刺客闯入,陈校尉请少主去观战。”
“还真来了!”萧政笑着点头,看了一眼雍王周胥,“表弟,我们去瞧一瞧,今夜一定要抓活口,还要好好审一审。”
雍王周胥领着萧政和雷坊急速赶往关押路敏的柴房,此时在柴房大门前,陈缇和县尉牛海指挥二十名兵士将十名黑衣刺客团团包围,陈缇大手一挥,九名武平王府护卫跳入包围圈与十名黑衣刺客打斗在在一起。
陈缇笑着讲道,“牛县尉,这些王府护卫曾跟随王爷在战场上与铁勒骑兵厮杀,这些黑衣刺客不是对手。”
县尉牛海点着头,“陈校尉,这些刺客身手了得,还是早些擒拿住为好。”
萧政和雍王周胥赶到柴房大门前,萧政瞧见十名黑衣刺客悉数被擒住,笑着拍手,“这些刺客不简单呐!”
雍王周胥看了一眼,大声讲,“牛县尉,陈校尉,将这些黑衣刺客暂时羁押,明日和山庄管事路敏一起押回万年县衙。”
萧政快步走到十名黑衣刺客面前逐一解下刺客的黑纱,面露难色,突然想起昔日在颍州遇见的刺客眼神,“这是杀人的眼神!”
“不对!这些人是暗渊阁余孽!”萧政瞪着牛海,“牛县尉,这些人不是死士,今夜严加看管,快将路敏提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