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封大手一挥,“带田三郎!”
此时田三郎身穿衙役衣袍慢步走近前,躬身施礼,“雍王殿下,武平王殿下,小人多谢两位殿下搭救之恩!”手指主簿福凌,“小人刚被押出万年县衙,便遭到两名黑衣人的追杀。幸好林校尉出现,小人才免于一死。那两名黑衣人临死前说出是福主簿所指使。”
福凌大声辩解,“景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分明就是田三郎故意冤枉下官!”
“哼!”萧政慢步走近前,大声讲,“万年县衙竟出了两个内奸,本王令护卫陈缇一同去调查衙役衣袍,竟然发现衣袍少了两件,为钓出幕后之人,本王故意污蔑田三郎是内奸,四名属吏唯有你在旁看笑话,余下三名皆在为田三郎求情。本王特意下令将田三郎押到雍州衙署大牢关押,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心急竟敢在半路上对他下手。你们直道一旦田三郎关入雍州衙署大牢,定会讲出实情。你们的秘密便藏不住了。本王可否说错?”
万年县衙主簿福凌忍不住叹息一声,摇着头,“景大人,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明?”
雍王周胥瞪着福凌和秦禄,大手一挥,“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看了一眼景寒封,“景大人,将这两个人押下去!彻底整顿县衙属吏及衙役,一个主簿,一个捕头,这两人勾结在一起算计京中流民,这背后之人一定要逼问出来。”
景寒封大声宣布,“即日起秦禄撤职查办,田三郎任万年县县衙捕头。”
田三郎恭敬地行礼,“小人多谢大人提拔!”大手一挥,“来人,将福凌和秦禄押回万年县衙大牢!”
四名衙役押着秦禄和福凌离开济安寺。
此时林觅和施郎中来到萧政面前,施郎中将手中的三根香呈上来,低声回禀,“雍王殿下,武平王殿下,这香中掺入令人发狂致幻的曼珠沙华花粉,虽可令人快速入眠,但亦可致人瞬间陷入癫狂。大雄宝殿和观音殿中皆有这种致幻香的气味。”
萧政拿起三根香看了一眼,“景大人,这掺有曼珠沙华花粉的香在东市可有售卖?”
景寒封接过三根香,“王爷,下官定查到此等致幻香的源头。对于牛五郎,王爷有何想法?”
“牛五郎!”萧政低声讲道,“此人归万年县衙管,景大人自行处置即可。本王不便置评。”
景寒封摇着头,看了一眼牛五郎,“牛五郎,本官念你知错能改,罚银百钱,以儆效尤。你可愿意接受此等处罚?”
牛五郎身穿粗布衣袍,恭敬地行礼,“小人认罚!小人认罚!”
萧政大手一挥,“牛五郎,好生回去过日子,日后莫要再昧良心行事。京中已有一百零五名流民无故失踪,都是因为你胆小怕事。”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牛五郎又一次恭恭敬敬地施礼,然后离开济安寺。
望着牛五郎离开的身影,萧政忍不住叹息道,“这个案子很复杂,秦禄只是一个县衙捕头,福凌是一县主簿,能指使动两人之人定是手眼通天之人,现下要逼问出这个人。”
景寒封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回答,面色冷峻。
雍王周胥第一次看到民间疾苦,心中禁不住颤抖,“掺杂曼珠沙华花粉的致幻香,两个出现在济安寺的神秘黑衣人,那两名假冒的万年县衙衙役,指使秦禄和福凌的人,这些串联在一起,能证明什么?”
萧政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雍王,这个案子越来越离奇,这几日查案先把万年县衙的内奸清理干净,再令太子中郎将带兵严查京中失踪的流民,令幕后元凶不敢再肆意行事,断掉幕后之人兴风作浪的念头。先保住京中一众流民的安危,再去寻找失踪的百余名流民。”
景寒封轻摇着头,恭恭敬敬地行礼,“雍王殿下,武平王殿下,下官纵容主簿和捕头作恶,愿全力协助两位殿下查案,找到失踪的百余名流民。”
萧政扫视四周一圈,“景大人,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这济安寺原本就是济世安民之所,也该恢复昔日的荣耀。”
此时胡正明出现在通善坊济安寺前院,萧政瞧见他那一刻便知有消息了,胡正明将一封飞鸽传信交给萧政,萧政板着脸,打开传信看了一眼,这上面写着:
昨夜有两名黑衣人出现,今早两名衙役将流民带离济安寺,流民个个神志昏迷,好似中邪,出南面明德门,明德门守将阻拦,当时有人自称东宫郎将为其解围,现在京郊云峰山庄停留。
雍王周胥凑过来看了一眼,“啊”地大叫一声,“云峰山庄在何处?”
萧政收起字条,神情舒缓,看了一眼景寒封,“景县令,你可知云峰山庄是何人的产业?”
景寒封心里“咯噔”一下,沉思片刻,“王爷,下官知道这个云峰山庄,这个山庄地处兴安城南郊三里处,原是一位王爷的别院,这几年多次易手,亦不知主人是谁。莫非这些流民在云峰山庄停留过?”
萧政亲自送胡正明离开济安寺,小声叮嘱,“胡叔,先派我们南郊庄子的人去和雷神联系,盯着云峰山庄,我处理完城中之事即刻去云峰山庄。”
胡正明默默点头,“少主,萧府南郊庄子中陈茂带着五个人已赶往云峰山庄,这个案子确实不好查。”
待胡正明离开济安寺,景寒封早已猜到下一步行动,“武平王,下一步是否要派兵包围云峰山庄,控制山庄中的人。”
萧政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个人,摇着头,“云峰山庄尚不知具体情况,万年县这边可提前派兵包围云峰山庄,莫要惊动山庄里面的人,有一事想不通,今日一早出现在济安寺的两名衙役是何人假扮?幕后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按常理来说,县衙之人出城要接受守门兵士的盘查,这次为何会如此顺利?”看了一眼景寒封,“万年县衙衙役的腰牌是否有丢失?”
景寒封初次意识到这样的问题,看来秦禄和福凌背着他干了不少坏事,一定要亲审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