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看!”大荣皇帝周璟看了两遍奏章,“顺阳王,你这个嗣王肆意污蔑自家亲戚,朕原本想留你在京城过年,现在看来你就是居心叵测之人,过年前你必须回封地郧乡县,若再敢作恶,朕便褫夺你的爵位和封地。拖下去!拖下去!”
“臣侄知错!臣侄知错!”顺阳王周欣不停地高喊,两名禁军兵士拖着周欣离开宣政殿。
望着周欣被拖出去的身影,周璟生气地站起身,“这个顺阳王想要做什么?武平王在夏州兢兢业业半年,夏州物阜民丰,朕念在武平王辛劳的份上恩准半月休沐,竟惹来顺阳王的污蔑。顺阳王一直滞留在京城,迟迟不回京,到底想要做什么?礼部,派人替朕去问问他,在京城为何滞留这么久?”
顺阳王周欣刚被拖出大殿,望着大殿门发呆,暗自忧思:
“今日为何会变成这样?武平王萧政一直在休沐,怎么会这样?太子和一众朝臣皆站在他这边,这是为何?金州和云州的刺史为何要替武平王萧政遮掩这些丑事?云州山匪为何要诛杀萧碧岚嫡亲兄弟百余人?这背后之人若不是萧政,那会是谁?这些问题很难解。”
此时顺国公萧元翼迎面走过来,目光凶狠,轻笑一声,躬身行礼,“顺阳王,陛下有旨意,请王爷速速回府。”
周欣冷笑道,“本王还真是忘了,顺国公是武平王的六叔,你们联合太子故意颠倒黑白,枉顾事实,竟敢诛杀萧碧岚的嫡亲百余人。”
“空口污蔑他人对顺阳王的名声不好。”萧元翼手指出宫的方向,“本公请王爷出宫!”
周欣轻甩衣袖,一脸不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前面的含元殿,这是出宫的方向。
今日早朝结束后,太子和肃王周霄被宣至紫宸殿,大荣皇帝周璟面色阴沉,瞪着太子,大声问:“萧政将萧碧岚嫡亲兄弟族亲驱逐,朕可以理解,太子,你为何要派人在云州截杀这些人?朕今日为维护你的面子,故意不表态,你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太子周靖低着头,低声回禀,“父皇,儿臣是气不过,萧碧岚是恶贼,他的嫡亲兄弟在金州多行恶事,武平王有权驱逐这些邪恶之人,这些人迁往云州不幸遇到劫掠的山匪,就是命不好。”
肃王周霄躬身施礼,望着坐在龙椅上的周璟,低声讲,“皇兄,太子是性情之人,萧碧岚是恶贼,萧碧岚的嫡亲兄弟亦不是良善之辈,望皇兄宽宥太子这一次。”
周璟忍不住叹息一声,“现下萧政正在武平别院休养,虎贲营的训练不能懈怠,朕要一支骁勇善战的虎贲营,谁若敢再污蔑政儿,朕决不轻饶。”看了一眼太子周靖,“太子,看在你在大殿上为武平王维护的份上,朕暂且饶过你这次。出去!”
太子周靖恭敬地行礼,“儿臣先行告退!”转身离开紫宸殿。
周璟望着肃王周霄,低声问道:“皇弟,顺阳王行事乖张,好好查一查,是否有其他的想法?萧政把朕赏赐给他的土地交由流民来耕种,京城汹汹流民暂时消停,这两人行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朕该如何处置顺阳王?”
肃王周霄无奈地摇头,“皇兄,此时若对顺阳王动手定会引发宗室动荡,接下来是武平王大婚,大婚后便是新年,可等到年后再处置。”
周璟默默点头,又一次发问:“皇弟,朕想重用萧政,朝中有些人就是太清高,自以为是,萧政治理夏州的政绩无人能及,即便是曾经的赵无极亦不能及。他们在害怕什么?”
“皇兄,朝堂历来是争斗场,徐敬慈致仕休养,赵无极被贬,两人皆无出头之日,有人想要打压萧政这样的文武全才,萧政素有贤名,不结党,自然被那些人列为异类。萧政正是皇兄可倚重的青年才俊,日后定是大荣柱石。”
周璟长叹三声,“先说说单于都护府之事,北部边境还要安稳。”
肃王周霄继续回禀朝中政事,安康在旁伺候。紫宸殿中气氛微妙,和平日没什么异样,殿中的熏香缕缕向上升,这烟云缭绕的大殿诉说着大荣昨日的荣耀,今日的强盛。
至于此时的萧政站立在虎贲营军营中军大帐中,望着兴安城的方向,双手背后,心中仍有一丝期待,听着军营中兵士的喊杀声,脸上露出微笑,轻摇着头。陈缇和雷神站在大帐外,彼此看了一眼,“雷护卫,今日少主好生怪异,在军营看兵书,也不骂人了。”
“此话不能说!”雷神冷哼一声,“少主是神人,什么事都能提前算到,现下无事享受享受也无妨。军营离兴安城那么远,不看书干什么。”
萧政迈着大步走出中军大帐,瞪了一眼陈缇和雷神,“你们两个这么清闲,去跟着晁校尉训练,先练箭法,再练大刀。整个军营就你们两个最清闲。”
陈缇低下头,躬身行礼,“卑职即刻去训练!”拉着雷神的手臂,“一起去!今日少主心情不好!”
雷神无奈地点头,嘟着嘴,跟着陈缇一起去参加军营训练。
萧政手中攥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顺阳王诬陷失败 太子当面维护
“顺阳王好大的胆子,竟敢反咬一口,还真是一个不得志的闲散王爷。”这才是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