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酒楼你们进不去!”这名小厮依旧是这样的语气。
“雷神,收起刀,别吓着人。”萧政从衣袖中掏出折扇轻轻扇风,脸上带笑拉起蹲在大门前的一名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我们就是一起的。”在大门前高声喊,“大家快来看!胡家酒楼伙计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流民,圣人有令善待流民。胡家酒楼仗着京中权贵撑腰,把流民不当人。”
此时胡家酒楼大门前聚拢不少百姓,已有百姓开始小声议论胡家酒楼,“听说这家酒楼有大官撑腰,不把人当人,伙计就是狗仗人势。”
这名小厮面色惨白,不知如何应对,手指萧政,“你们故意闹事!胡家酒楼可是顺阳王罩着的!顺阳王高高在上,岂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大人物。”
“顺阳王!顺阳王!”萧政大笑三声,“只不过是暂时寄居京城的闲散王爷,若顺阳王知晓胡家酒楼打着他的旗号在此欺负刘明,定要气得吐血。此事一旦被御史捅出来,顺阳王会怎么处罚你家掌柜?”
这名小厮左右看了看,意识到面前之人是能说会道之人,不敢轻易招惹,“要吃饭便吃饭,不吃饭请离开!”
萧政一手将刚才那位流民推进酒楼大门,“这些流民要吃饭,你们要招待,请你们掌柜来见本郎君。”
“你们等着!”这名小厮生气地转身进入酒楼大门。
萧政大声讲,“今日胡家酒楼免费请诸位流民吃饭,你们都进去。”
护卫雷神招呼着十多名流民进入胡家酒楼,大门前的伙计早已拦不住。瞧着这一幕,萧政心中开心,这家酒楼仗着顺阳王的权势在东市欺压百姓,早该这样。一时间,胡家酒楼陷入混乱,十多名流民在酒楼一顿疯抢,酒楼掌柜黎奉带着几名伙计正在阻拦这些流民。
此时万年县一队衙役出现在胡家酒楼大门前,万年县令景寒封身穿官袍手指胡家酒楼的牌匾,大声讲,“今日胡家酒楼为何这么乱?”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政,额头上全是冷汗,“本官看花眼了,那人竟和武平王长得一模一样。”
此时萧政拉着护卫雷神想要离开胡家酒楼大门,酒楼掌柜黎奉急匆匆地来到酒楼大门前,躬身施礼,“景大人,今日这些流民故意闹事,这是有人故意撺掇。”从身后拉过来那名小厮,“你来指认凶手!”
这名小厮一眼认出萧政,“就是他!他先把一名流民推入酒楼大门,又撺掇一大批流民跑入酒楼。”
黎奉用阴狠的目光瞪着萧政,“你这个人,请景大人为小人做主,严惩此人。”
景寒封又看了一眼萧政,暗自叫苦:“还真是武平王萧政。今日之事定是武平王在捉弄胡家酒楼。”
护卫雷神躬身行礼,“景大人,我家少主今日想要进胡家酒楼吃饭喝酒,”手指这名伙计,“就是这名小厮故意嘲笑流民,我家少主为流民说话,这人还说酒楼有顺阳王做靠山。若治罪,先要治这家酒楼掌柜的罪,仗势欺人,目中无人,欺凌流民,还故意将脏水泼到我家少主身上。”
黎奉转身瞪着这名伙计,“你这个伙计是什么意思?”躬身行礼,摇着头,“景大人,都是这伙计乱说,小人从未说过这些话。”
萧政猛然合上折扇,大声讲,“景大人,本郎君恳请大人将今日之事上奏朝廷,动本弹劾顺阳王。顺阳王竟纵容酒楼故意欺凌流民,已惹众怒。”
景寒封怒目圆睁,瞪着黎奉,“你这个掌柜,仗着顺阳王的势欺凌流民,该当何罪?今日胡家酒楼若善待这些流民,本官不抓你们,否则酒楼查封,”
黎奉无奈地低头,突然想到什么事,“景大人,我家酒楼背后有顺阳王撑腰,谁也不敢动。”
萧政看了一眼景寒封,“景大人,这一切你们都看到了,胡家酒楼仗着顺阳王的势在东市为非作歹,若景大人不管,本郎君自会入宫面圣弹劾。”
“你什么人?还要进宫面圣,你以为你是谁啊!”黎奉轻拍胸脯,“我家兄长在东宫任侍卫总管,在京城谁敢乱动!”
护卫雷神一脚将黎奉踹倒在地,拔出腰间横刀对着黎奉,“不管你是谁,都不能对我家少主动手!否则今日就是的人头落地。你可知我家少主是何人?”
景寒封早已认出面前之人是武平王萧政,大手一挥,“来人,查封胡家酒楼,缉拿酒楼掌柜和伙计,本官要严查这吃人的酒楼,竟然故意欺凌流民。”
一队县衙衙役快速将黎奉和几名伙计押走,黎奉不停地喊,“我家兄长是东宫侍卫总管,你们不能动我!”
萧政瞧了一眼胡家酒楼,大声宣布,“路过的百姓们,今日胡家酒楼吃饭不要钱,谁都可以进。这是本郎君的命令。”
围观的百姓纷纷涌入胡家酒楼,今日这一出萧政早已看清顺阳王仗势欺人的真面目,“景大人,这百姓的疾苦要看得见。本郎君在朝中任谏官,必要动本弹劾。”
景寒封躬身行礼,“萧大人,下官受教,定亲审这家酒楼掌柜。”
萧政瞧了一眼护卫雷神,“雷神,我们回府,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本少主不想看见。”
景寒封望着萧政两人离开的身影,轻叹道,“胡家酒楼原本就是顺阳王的产业,今日若不是武平王在场,本官亦不敢动这家酒楼。顺阳王只不过是没有实权的嗣王,竟敢在京城如此行事。”
“这位大人,你们可曾见过武平王?”这是陆清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