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已向朝廷言明夏州官吏之概况,已有整顿夏州一众官吏之意,在他看来,夏州这些官吏被徐毅带偏,早已淡忘为官之本。
宋妍又一次坐下来,嘟着嘴,“萧郎,你还是不相信夏州这些官吏。果然是高手,利用这些庸吏暂时稳定夏州。这才是夏州刺史的样子!”
萧政已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夏州都督,还是夏州刺史,肩上担着夏州数万百姓的安危,“阿妍,近几日我们能轻松些,但愿夏州府兵能在短期内提升战力。”
此时夏州署衙和昔日一样忙碌,萧政每日卯时到署衙当值,戌时回萧宅歇息,刘明带着一众护卫暂时在城中军营训练。唯有宋妍和陈缇贴身保护萧政,萧政虽日日忙碌,但心中并未有怨言,这样的日子有十五日。
第十六日卯时,萧政刚刚睡醒站在前院凉亭中,宋妍急促地跑进凉亭,额头上全是汗,将一封传信交给萧政,“湟河南岸守捉营急报!”
萧政接过传信看了一眼,“天呐!近三万铁勒精锐骑兵跨过夏州北部沙漠已到湟河北岸,田都尉带领一千守捉兵在湟河北岸与铁勒骑兵对峙!”
“铁勒人来袭!铁勒人来袭!”宋妍大吃一惊。
“换甲!”萧政大声讲,“即刻为本公披甲,我们现在出发前往城中军营,带兵驰援田都尉!”转身离开凉亭去正房卧室更换明光铠甲,佩戴好棠溪剑和金虹剑,戴上头盔,骑上快马前往城中军营。
“阿妍,你去夏州署衙通知燕长史和林别驾速来城中军营,暂时留在朔方城保护严大人。”
“出发!”
萧政和陈缇骑马离开萧宅,宋妍骑马赶往夏州署衙。铁勒人来袭,是一个天大的噩耗,还是三万精锐铁勒骑兵,夏州能调动迎敌的府兵只有四千人,湟河北岸已有一千兵士与敌兵对峙。
一刻钟后,萧政和陈缇抵达城中军营来到中军大帐,穆宽和校尉余贲正在看夏州堪舆图,萧政走到桌案前,大声说道,“穆都尉,余校尉,你们可接到湟河北岸的急报!”
穆宽点着头,“大帅,今日一早大营已接到湟河北岸的急报,驻守湟河北岸的校尉金勇发现近三万铁勒精锐骑兵跨过沙漠抵达湟河北岸,金勇已带兵出战。”
萧政沉思片刻,掏出衣袖中的兵符,“传本都督军令,穆都尉即刻带领余下两千府兵跟本帅驰援湟河北岸!”
穆宽和校尉余贲躬身行礼,“遵令!”
萧政看了一眼堪舆图,“今日就在湟河北岸剿灭铁勒骑兵!”瞧了一眼穆宽和余贲,“穆都尉,本都督先带护卫赶往湟河北岸,两千府兵快速集结跟上来。此次铁勒人来势汹汹,本帅要即刻赶到阵前坐镇,府兵离开后朔方城交由异良人巡视和防守。”迈着大步走出中军大帐,看到刘明等十几名护卫,高声讲,“刘明,曲恒,陈缇,韩通,田临,白卓,秦啸,李骁,宋时,刘信,林觅,你们是本公的护卫,今日铁勒大军来袭,你们跟本公上战场杀敌建功。”
刘明带着十余名护卫齐声高喊,“杀敌建功!杀敌建功”
穆宽和校尉余贲瞧见刘明等人身披铠甲的样子,笑着点头。
“上马!带上马槊横刀!出发!”萧政第一个上马,面色阴沉。刘明等一众护卫先后上马。
萧政一行十二人骑马冲出军营,长史燕峰和别驾林惠通刚来到军营门口冲着萧政微笑招手。
萧政骑马来到两人面前,大声讲,“燕长史,林别驾,三万铁勒骑兵来袭,你们两人将这个消息告知城中每一位百姓,告诉他们,有本都督在,三万铁勒骑兵顷刻间飞灰烟灭。本帅要将三万铁勒骑兵斩落于湟河北岸!有想要逃亡的百姓,开南门任由他们出城!”
燕峰躬身行礼,“武国公在上,请受下官一拜。下官与全城百姓等待武国公胜利凯旋的消息!”
“出发!”
萧政左手勒住马缰绳,右手挥起长鞭,第一个冲向前,刘明等十一名护卫在后面跟着。
林惠通望着萧政十二人身披铠甲离开的身影,叹息一声,“燕大人,武国公亲自带十余名护卫赶往湟河北岸,这一战是否能赢,还要看天意。”
“什么天意?”燕峰生气地骂道,“武国公穿上铠甲,宛如当年的萧大都督,此战必胜。本官即刻征集百姓协助守城。”
当萧政一行人出朔方城北门,城楼上响起一阵鼓声,这是《破阵乐》,大荣边军的战歌。铿锵激昂的鼓声响彻云霄,萧政扭头看了一眼,北门城楼上有人在擂鼓,擂鼓之人是夏州异良人主事康琎。异良人早已接到铁勒人来袭的消息,康琎听到武国公萧政亲自带一众护卫赶往阵前,便在北门擂鼓为其壮行。
萧政大声喊,“这是《破阵乐》!城中百姓为我们奏响的凯歌!继续前行!”
一个时辰后,穆宽带着校尉余贲以及两千府兵骑马出北门。北门城楼上的战鼓声一直没停,战鼓声惊醒全城的百姓,全城百姓得知铁勒人来袭的消息,城中并未出现有人逃走的消息。
长宁主街上,捕头林义沿街大声喊,“夏州都督有令,三万铁勒骑兵来袭,夏州都督-武国公萧政亲率兵马到湟河北岸迎敌。有萧都督在,诸位百姓勿忧。若有人害怕可从南门离开,这是萧都督的命令!”
城中百姓好似有了主心骨,有些百姓自发地协助异良人守城。
此时湟河北岸,校尉金勇带着一千轻骑兵正在与三万铁勒骑兵对阵。铁勒骑兵乃是铁勒拔野古部和仆固部落组成的联军,拔野古部可汗阿史那博彦,仆固部落可汗阿史那温彦,铁勒联军有五千重骑兵,两万五千轻骑兵。两军相距十里。
校尉金勇手持长槊站在最前面,护卫晁枫身穿铠甲骑马冲到两军阵前,“来战!来战!”手中的大刀发着亮光。
阿史那博彦冷笑道,大手一挥,“阿史那温思,出战!”
阿史那温思领命骑马冲过来,与晁枫打斗在一起,还不到十个回合,晁枫一刀斩杀阿史那温思,阿史那博彦大怒,大声喊,“重骑兵出击!”
晁枫瞧见一排排重骑兵冲过来,即刻拨马回到校尉金勇身后,“金校尉,铁勒重骑兵冲过来了!即刻结成长槊阵!”
校尉金勇瞧着即将冲过来的数千重骑兵,皱着眉头,“结阵!”
一千轻骑兵背靠湟河,结成半月形长槊阵,准备迎战数千重甲骑兵。
此战金勇和晁枫没有必胜的把握,湟河南岸一千守捉兵战力太差,其战力还达不到府兵的一半。
“射箭!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