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奇第一次见到如此架势,完全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怯声回道,“小人只是乐坊一名小小的杂役,不认识来乐坊的大官,只是信口胡诌。”
萧政冷笑三声,大手一挥,“常奇,本官给你带两个熟人来认认!”
“陆少卿,把人带过来!”
这是萧政的命令。
此时两名狱卒将皇商施言成和苏锦押过来,苏锦瞧见常奇大怒,脸色青筋尽显,大喊,“你这个竖子,在乐坊故意虐待小梅。”
常奇见到施言成和苏锦不敢大声说话,左右扫视一圈,自知今日躲不过这一劫,只能闭口不言。施言成瞧了一眼常奇,大笑一声,“你这个恶贼,也有今日,青阳乐坊当年在京城不可一世,今日你竟也沦为阶下囚!”
陆云卿大声问,“常奇,这两位是皇商,曾多次去过乐坊,你还认识吗?本官劝你识时务,早些交代乐坊背后之人。”
施言成更加气愤,“陆大人,这个小子曾拿小人的丑事相要挟,还骗走一千贯银钱,就是他。小人原本和苏锦不相熟,就是他牵头认识。”
苏锦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声质问,“常奇,我夫人是你派人杀的,是不是?”
常奇突然陷入癫狂状态,不停地大声喊,“我只是小杂役,谁也不认识,谁也不认识。”
萧政大手一挥,“陆少卿,传本官命令,直接查封青阳乐坊,即刻逮捕乐坊之人,男人为奴,女人发卖。”
常奇瞪着面前之人,“你敢?青阳乐坊无人犯罪,为何要查封?”
“陆少卿,即刻执行!”
“不!不!不能查封!”常奇大声哭泣,“乐坊被人裹挟,有人以乐坊众人的性命相要挟逼迫于我,我不得不从!”
“说!本官要听实情!”
陆云卿瞧出常奇的异常,高声说,“常奇,你可以讲出来,自有萧大人为你做主。”
常奇不停地摇头,“不能说!不能说!那人无处不在!一旦我说了,乐坊众人都会死!陈教习是好人,从没干过坏事!”
“本官要听真话!”萧政再一次厉声大喊。
此时吴清河领着陈颖娥进入监牢,陈颖娥面色惨白,向萧政一行人一一施礼,瞧见常奇被鞭打的模样,叹息一声,“少主人,你还是讲出实情,萧世子和陆少卿定会为你做主。”
陈颖娥这一番话暗藏多层意思,萧政突然意识到青阳乐坊背后或有隐秘之事。
常奇无奈地讲出实情,“不瞒两位大人,两年前乐坊因没钱面临关店,小人还是乐坊掌柜,后来一个自称是朝堂大官的人找到小人要收购乐坊,乐坊曾是常家的产业,断然不能卖,后来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案,小人不再露面,一切交由陈教习打理,小人只在背后即可。陈教习这两年来多次打听这人的来历,每次他来乐坊皆身穿夜行衣,头戴青铜面具,直到近日陈教习才听到到此人的真实身份,这人姓孟名浩江,现任大荣四皇子的授业老师。陈教习这两年在乐坊行事多听此人之令,虐待舞姬之事常有发生,至于和两位皇商结仇亦是孟浩江之意。绝不是小人的意思。”
“孟浩江!孟浩江!”萧政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名字,“陆少卿,你可曾认识此人?”
陆云卿沉思片刻,点着头,“此人是翰林院学士,并不出名,确系四皇子的授业老师。”
萧政无奈地点头,“派人盯着孟浩江!”手指陈颖娥和常奇,“将这两人收押入狱!再派人盯着青阳乐坊!”
陈颖娥大声惊呼,“萧世子,陆大人,常掌柜已招供,为何还要抓我?”
萧政冷哼一声,“你们最好待在大理寺监牢,先保命,就这么办!”
这一道令人费解的命令一直萦绕在陆清颜耳边,陆清颜从监牢出来缠着萧政不停地追问,“萧郎,这个案子有几分复杂,为何还要羁押陈教习和常奇?”
萧政大声回答,“清颜,若常奇所言为真,孟浩江定然不会放过青阳乐坊众人,常奇和陈颖娥关在大理寺,孟浩江只能来大理寺杀人。若常奇所言为假,大理寺顺势查封青阳乐坊,常奇和陈颖娥等人以不能放过。就是这样!”
陆云卿在一旁笑着拍手,“小妹,这世上唯有人心最难猜,常奇所言之事需要派人核查。”
陆清颜愣在原地,嘟着嘴,无奈地说道,“你聪明,还有你也聪明,有什么用?一个案子都破不了。”
萧政呵呵一笑,大喊一声,“陆少卿,即刻派人查封青阳乐坊,下令乐坊一众舞姬待在乐坊中不得外出。本官要孟浩江亲自跳出来。”
这才是萧政的真正心思,青阳乐坊是孟浩江尤为关注之地,一旦青阳乐坊遭遇查封,定会跳出来横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