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吃?”武元英不停地发泄内心的愤恨和不满,在这一刻,他再也无计可施,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屠刀平静地落下。
武晓继续说道,“老爷,听闻后宫武贵妃已遭陛下斥责,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妃,贵妃娘娘所出的四皇子被撵出崇文馆,只能在府中请老师来教授课业。”
“别说了!全是噩耗!”武元英长叹一声,“陛下早就想要本官死!”
武元英被革职一事很快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萧政坐着马车赶往东市天成医馆,一路上听着街市上的流言,很快意识到武元英被革职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陛下已准备和朝廷老臣对着干,想要将朝中老臣清理一番,不法皇商施言成和苏锦当年正是靠着这些老臣的举荐方才起家,想到此他后背发凉,禁不住发颤。
萧政一时并未想通金梅为何要嫁入苏宅,其中缘故只能当面问金梅。此时已快接近午时,今日萧政告假在家,只为查办不法皇商一案,金梅曾是苏锦的侍妾,定然知晓苏锦不为人知的秘密。
护卫刘明独自驾着马车来到东市天成医馆大门前,笑着搀扶萧政走下马车,“昨夜的血渍已被雨水冲杀,这地面多泥巴,世子小心。”
萧政想起昨夜京城下雨之事,长出一口气,“待此案告破,陈缇的兄弟全部编入顺国公府护卫队,今日来医馆只为探望金梅,不可怠慢金梅和玉荷。”
刘明一脸疑惑,用手摸着头,好奇地问道,“世子,昨夜之事为何不告诉玉荷?”
萧政面色阴沉,扫视一圈医馆大门,狡黠一笑,“侍女就是侍女,侍妾就是侍妾,这两人所图皆为安稳,并无其他。”
此时陆清颜从医馆大门走出来,冲着萧政微笑招手,“萧郎,本娘子一猜你便要来医馆,没想到你竟然敢把皇商苏锦的侍妾安排在医馆休养,这是何意?”
萧政并不清楚陆清颜今日要做何事,低声安抚,“清颜,金梅在苏宅受人欺凌,苏宅管家对其虐待,本世子将其救出只为查案,并无他意。有侍女玉荷在旁,金梅定不会孤单。你见过金梅了?她状态如何?”
陆清颜摇摇头,“金梅状态不好,先是流产,后又遭遇虐待,怎么会好?我瞧着金梅和侍女玉荷相熟,好似昔日旧友。”
萧政继续追问,“你可曾听到两人在何处结识?”
陆清颜摇着头,“你自己去问!”
萧政拉着陆清颜,扭头瞧了一眼护卫刘明,“刘明,把马车停好来后院。”说完话大步走进医馆直奔后院厢房,侍女玉荷和金梅便住在后院东厢房中,昨夜医馆门前的动静不小,金梅和玉荷从他人口中得知此事正在厢房中小声闲聊。
陆清颜挣脱萧政的手臂,嘟着嘴,“昨夜行刺之事如此凶险,非做不可吗?你不要命了!”
萧政呵呵一笑,叹息道,“这些年屡次遭遇行刺,本世子早已习惯,这些刺客罪有应得。本世子还要好生习武,昨夜那两名刺客功夫太高,好似江湖上武功极好之人!”
“我不信!我不信!”陆清颜双手捂着耳朵,“你休想欺骗本娘子!在京城还有谁能打得过你!骗人!不信!”
萧政笑着摇头,“本世子总觉得金梅身上藏着秘密,那个天煞孤女的传言不是真的,好似有人故意在传播此事,能在京城这么做的人不多,金梅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一时还搞不清楚。”瞥见后院的石桌石凳,“清颜,你去请玉荷和金梅到后院庭院中,本世子在院中歇息片刻!”
陆清颜不情愿地嘟着嘴,迈着小碎步走向东厢房。
萧政独自来到后院石桌前坐下,瞧了一眼身上的便服,叹息一声,扫视四周一圈,并未发现异常,这是他在颍州边关多年养成的习惯性警觉。
“这医馆还是和平常一样,金梅和玉荷在医馆想要得到什么?”萧政暗自思量此事,叹息一声,从衣袖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摇着,“今日那么多弹劾武元英的奏章递上去,定要打着武元英翻不了身,也不知圣人会如何处置武元英。”
此时护卫刘明拿着一张纸条走近前,躬身施礼,递上一张纸条,“世子,府中传来消息,请世子一观。”
萧政接过纸条,轻轻展开,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武元英罢官回府禁军围困 武贵妃降为妃 四皇子被逐出崇文馆 圣人正在清查武氏朋党
这短短的三十六字透露着朝堂巨变,萧政笑着收起纸条,“武氏要倒台!圣人为何如此着急处置武氏一党?”
此时此刻陆清颜领着玉荷和金梅进入后院庭院,一步步走到萧政面前,躬身施礼,“萧世子,人带到!”
萧政冷哼一声,做出一起邀请的动作,“苏二夫人,不,金娘子,请坐!今日本官有事相问!”
侍女玉荷搀扶着金梅坐在石桌前,金梅脸色惨白,叹息三声,“萧世子,小女子先谢过世子搭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