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禁不住点头,“这个提议甚好!中书省和门下省提前议一议此事!胡人归降已不是第一次,此次北漠铁勒归降要做得稳妥,不可出纰漏。”
“散朝!”这是安康的声音,安康搀扶着周璟离开宣政殿,大殿中留下一众大臣,萧伯达被一众官吏围在一起说说笑笑。
萧政身穿官袍叹息一声,瞥见站在一旁的陆云卿,低声问了一句,“陆少卿,今日一起去查案?边关大捷是兵部的大事,与我们无关!”
陆云卿叹息三声,手指萧政,“你这个人好生讨厌!庆贺庆贺也行!今夜去贵府庆贺一番!查案庆贺两不耽误!”
萧政干咳一声,继续说道,“看来尚书右丞武元英和御史雷波已被幕后之人收买,这些皇商好生厉害!”
陆云卿笑着点头表示赞同,轻拍他的肩膀,“记得散值后来大理寺,本少卿特意请来贵客试探施言成和苏锦。”
“什么贵客?”
“你来大理寺便能见到此贵客!”陆云卿故意吊他的胃口,拉着萧政迈着大步走出宣政殿。
萧政并未料到今日宣政殿之事,依然有几分后怕,暗自思量:
“尚书右丞武元英和御史雷波勾结在一起,果然是幕后之人在朝堂的耳目。这个案子愈来愈复杂,暂时还没找到破案的核心线索,一切还要看施言成和苏锦是否开口。”
此时萧政并未理清此案的头绪,迈着大步走向中书省,回想着今日宣政殿上恰到好处的谏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微笑,冲着宫内直道上来来往往的官员打招呼,今日宣政殿上的那一幕吓得众人不敢吱声。
萧政在皇宫中书省待到散值,便坐着马车前往大理寺,一路上经过热闹的天街,护卫刘明驾着马车。今日朝堂上之事很快传到街市上,街市百姓皆在庆贺朝廷边军击溃十万北漠铁勒骑兵,只不过大街上还流传着尚书右丞武元英勾结萧碧岚故意诬陷禁军龙骧大将军萧策一事。整个京城都在传这件事,尚书右丞武元英声名尽毁。
此时武元英接到大理寺的邀请正坐马车前往大理寺,此次是问询,并不是羁押,武元英心中一直在打鼓,管家武晓驾着马车将街市上的流言一字一句地讲出。
“什么?”坐在马车上的武元英听到街市上的传闻,“本官好歹也算是尚书省正四品尚书右丞,御史雷波还真是大胆,昨日商议之事并没有本官的首肯,他竟然敢擅自做主呈上弹劾奏章,雷波到底是谁的人?本官告假,原本以为可以躲过这一劫,还是被雷波这样的蠢人牵连。雷波这个御史还真是弹劾也不看时机场合,本官竟然忘记昨日和御史雷波商议的弹劾奏章,百密终有一疏。”
武元英脸色惨白,断掉的右臂早已被府已重新接上,意识到昨夜那个黑衣人没有说话,今日街市上全是关于他当年如何诬陷大将军萧策一事的流言,流言一起,他在朝堂还有何容身之地。那名黑衣人太过阴险毒辣,出招太狠,只为逼迫他合作共同对付萧政。
两刻钟后萧政和武元英同时抵达大理寺,萧政和武元英一前一后进入大理寺前院公堂,陆云卿早已将施言成和苏锦提到公堂之上,坐在公案上重拍惊堂木,冲着刚走进公堂的两人微笑招手,“清河,给两位大人看座!”
衙役吴清河即刻搬过来两把木椅,萧政坐在左侧,尚书右丞武元英坐在右侧。萧政用阴狠的目光瞪着坐在对面的武元英,双眼能喷出火来,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陆云卿又拍了一遍惊堂木,大声喊,“堂下所跪之人可认罪?”
施言成和苏锦皆穿着囚服相互看了一眼,一齐大声喊冤枉。
“冤枉!冤枉!”陆云卿瞪着施言成,继续说道,“施言成,你贵为皇商,竟纵容管家虐杀女仆兰兰,本官可有说错?”手指苏锦,“苏锦,你也是皇商,本应对陛下和太子感恩戴德,竟宠妾灭妻,以杀妻来回报太子殿下,你可知罪?”
施言成低着头不说话,而苏锦大声喊“冤枉”,“大人,小人着实冤枉。小人之妻郎氏被关在后院,待小人发现郎氏的尸体飘在湖面上,小人方才得知郎氏已被人杀害。”
陆云卿冷哼一声,大声说,“你隐瞒不报,亦是死罪!来人将施言成和苏锦当堂重打二十大板!”板着脸扔出手中的行刑令牌,“行刑!”
这一声令下,四名衙役开始行刑,只听见施言成和苏锦挨板子的惨叫声。这声音传入武元英的耳中,武元英后背发凉,全身开始颤抖,瞧着面前之人,听着两人被打板子的声音,不敢说话。
陆云卿笑着点头,拱手施礼,“武大人,这是大理寺审案的流程,不管你有罪没罪,先挨一顿板子作为惩戒。本官可有做错?”
武元英不是第一次来大理寺,当然知道大理寺办案的流程,“本官知晓此事!”
萧政整理着身上的官袍,冷笑道,“武大人,近日来街市上传言武大人参与当年诬陷本世子之祖父一事,不知是否为真?若哪一日武大人犯罪,在大理寺依然要有这样的待遇。”
武元英干咳一声,用手擦着额头的汗珠,“谣言而已!在萧世子并未入京前,兴安城街市上皆在传萧世子纨绔不堪。萧世子并不是纨绔子弟,而是文武双全之干才。这就是谣言,望萧世子不可轻信。”
“谣言!确实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