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铭抬头看了一眼萧政,“你是那个落榜秀才!”
吴清河瞪着谢卿铭,大声说道,“谢主簿,你好大的胆子!站在你面前之人乃是中书舍人萧大人!”
谢卿铭突然反应过来,“你是玉面神探萧政!”
“押进监牢!”陆云卿大叫一声。
吴清河领着一队衙役押着谢卿铭和属吏邱三郎进入大理寺署衙。
陆云卿用阴狠的目光瞪着萧政,“今夜为何来这么晚?说好了一同抓人犯!”
萧政披了一件厚披风,依然打了一个哈欠,“今日太困,在书房眯了两个时辰,今夜定要撬开这两人的嘴,拿到口供。”
突然间江庆手拿肃王府令牌出现在大理寺署衙大门前,大声说道,“陆少卿,萧世子,听闻大理寺今夜抓捕兴安县主簿谢卿铭,速将谢卿铭交给本官!”
萧政冷笑一声,拉着江庆的手,“江叔,大理寺正在审理白云观白骨案,谢卿铭是白骨案的主犯,不如一起审理,谢卿铭暂时关押在大理寺,肃王府想要审理可来大理寺监牢直接审。”
陆云卿笑着点头,“江长史,此法可行!肃王府要查哪桩案子?”
江庆是肃王府长史,还有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梅花影卫司使,梅花影卫是直属于大荣皇帝的密探组织,肃王接管梅花影卫后,专设司使一名统领全国一众密探,专司打探各地消息,收纳青云堂活着的人,震慑暗渊阁等邪恶暗探组织。
“异良人打探到一个重要消息,兴安县主簿欺上瞒下勾结盗贼盗取县衙税银长达三年。今夜要带去审讯。”江庆低声说,“大理寺先审,审完取得口供后,本官要带走谢卿铭。”
萧政无奈地点头,“陆少卿,今夜请江长史一同参与审案,大理寺只为审理白云观白骨案,今夜过后大理寺可安心处理其他案子。”
陆云卿面露难色,低声说,“萧世子,大理寺办案要合朝堂之规矩,如此办案无法向田公交代。”
萧政双手一摊,“江叔,既然大理寺不予配合,烦请肃王殿下亲自给大理寺下令配合办案。”
“陆少卿,你真要忤逆肃王殿下?”江庆故意质问面前之人。
陆云卿暗自思量,“肃王殿下不好惹,只要能审清白云观白骨案即可,顺便卖给肃王府一个人情。”
“江长史,大理寺不敢驳肃王殿下的面子,请!”陆云卿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做出邀请的动作。大步走在前面。
江庆拉着萧政走在后面,一脸愁容,手指萧政,“你小子,这个案子处理完再收拾你!”
萧政耷拉着脑袋,轻吹一口气,每次遇到江庆便要遭受一顿训斥,今夜亦不能幸免。宋妍瞧见此场景,捂嘴傻笑,天不怕地不怕的萧世子还有被人训斥的一面。
一刻钟后,陆云卿一行人进入大理寺监牢,谢卿铭被绑在木刑架上,面色苍白,不停地喊着,“本官冤枉!本官冤枉!”
陆云卿,江庆和萧政,宋妍四人站在木刑架前,萧政解下厚披风交给宋妍,轻摇折扇,瞧着谢卿铭,大喊一声,“来人!把邱三郎押上来!”
两名衙役押着属吏邱三郎走过来,“谢主簿,好好看一看邱三郎,你故意令他伪造报案文书,可知罪?”
谢卿铭低着头,不说话。
萧政接过陆云卿递过来的报案文书,大声质问,“这份报案文书用墨较新,磨痕较浅;雍州府衙每隔两年便会更换用墨,这份文书用笔用墨皆与两年前不同,邱三郎刚来兴安县衙不到一年,其亲自手写的报案文书与两年前不同,你会看不出来?只有一种可能,你们两人合谋伪造两年前的报案文书,到底意欲何为?”
邱三郎看了一眼报案文书,大声喊,“萧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这份文书不是小人所书写,乃是有人遗落在案牍库的文书。小人看到此份文书便将此事报给主簿大人,主簿大人只是说先放着,待确认为真后再处理。”
谢卿铭瞪大双眼,“这份文书上的字迹不是本官平日字迹,兴安县衙存有本官日常所写文书,可拿来逐一比对。”
萧政面露凶相,从腰间拔出棠溪剑刺中谢卿铭的咽喉,继续问道:“你还在抵赖!你在兴安县三年,兴安县年年税收减少,去年你找人先散拨兴安县税银增多,待到上交之时又故意以税银失窃为由少交税银,这种把戏你玩了三年,今年又想这么干。你以为户部官老爷都是傻子。”
江庆站在一旁,暗自反思,“本官还未讲,这小子怎会知道兴安县税银之事?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些事?”
谢卿铭还是不说话,大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萧政一剑刺中谢卿铭的前胸,只听见一声惨叫,“……啊……啊……”
“谢主簿,你听好了,下一剑便是你的咽喉,好好想一想如何回答。兴安县税银之事,你做得隐秘。白云观后山官道密林的白骨也是你所为,你故意放白骨在密林中,还有一支白玉凤形发簪,本学士只想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萧政的长剑即将刺中谢卿铭的咽喉。
谢卿铭强忍着疼痛,不停地摇头。陆云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审讯,江庆瞧见萧政用如此残酷手段审案,宋妍在旁站着,也开始用新的目光审视萧政。
“你还不说!”萧政手抖了一下,棠溪剑落地,快速捡起落地的棠溪剑,剑再次刺向谢卿铭,“本学士有理由怀疑你和暗渊相互勾结故意扰乱大理寺办案,今日一剑斩了你,也不会有人敢有异议。”
就在棠溪剑快刺进谢卿铭咽喉之时,谢卿铭满头大汗,“我说!我说!别杀我!别杀我!”
萧政缓慢地收回棠溪剑,剑光一闪,冲着陆云卿一摆手,“来人!录口供!堂堂一县主簿,胆子竟如此小!”
谢卿铭低声回道,“萧大人,这些并非本官有意为之,乃是被人逼迫。三年前本官初任兴安县主簿,因袒护自家侄子无故打死一名报案人,有人便以此要挟本官为他们做事。兴安县税银减少一事全是他们谋划,目的只为变相地劫走税银,再在暗地里重新铸造银钱。这三年来他们先后劫走近三万两白银。这次白云观白骨案也是他们所为,他们一早便探得白云观大银杏树下埋有白骨,便要求本官对白云观白骨案不予立案,没想到萧大人当堂上奏陛下,后来萧大人接手白云观白骨案惹得他们不高兴。”
“他们是谁?白云观第二具白骨是怎么回事?真相是什么?”陆云卿冲着谢卿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