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谁是窃贼?(2 / 2)

胡鸣低声说,“陆少卿,陆娘子,今夜兄长不痛快,改日再聚。方才两家婚约作废之事不可当真!”

宋妍站在一旁,无奈地讲,“陆少卿,陆姐姐,你们先回陆府。”

“我又不是故意的!”陆清颜嘟着嘴,被陆云卿强行拉走。

胡鸣亲自送陆云卿和陆清颜离开大将军府,又一次令人关上府门,凌空跃起来到前院议事厅房顶,坐在萧政身旁,轻拍他的肩膀,“兄长,你的轻功有长进!今夜发生何事?”

萧政斜靠在胡鸣的肩头,严肃地讲,“京城之中一众权贵瞧不起边关将士,他们不知道一事,若无边关将士的殊死拼杀,何来他们在京城的安逸和享乐。陆清颜打心底瞧不起边关将士,并不是良配,远不如阿妍知吾心!”

胡鸣轻叹一声,“兄长,莫要对他们太过苛责,陆家娘子并未经历过边关的严寒和残酷,他们不懂。待兄长至弱冠之年便可承袭萧祖父的开国国公之世袭爵位,到时兄长想娶哪家娘子都行。”

萧政无奈地点头,一转身瞧见站在一旁的宋妍,“阿妍,你若困了,可先去客房歇息,大将军府很大,莫要迷路。”

宋妍低声说,“萧政,萧郎君,你的要求太高,安阳郡主和陆家娘子从未经历过边关战事,根本不懂其中艰辛,何必强求他人?”

萧政站起身,大声讲,“阿妍,我本不是纨绔,在颍州要听话扮成纨绔之弟,来到京城,还要与不相熟的陆家娘子结亲,这京城之中有几人愿付出真心与我结交,不过是畏于萧家权势。待白云观第二具白骨案告破,我想回颍州边关一趟,在颍州待上些时日。”一跃而下,来到正院庭院中,拔出腰间棠溪剑,剑气肆意,寒光四溢。

胡鸣从腰间抽出软剑跳下房顶刺向萧政,登时与萧政打斗在一起。这是陪练,宋妍手持长剑出现在庭院中,瞧着两人比剑的场景。

“这才是那个潇洒恣意的翩翩少年郎君!”宋妍禁不住感叹一声。

这一夜萧政练完剑拉着胡鸣去书房,拿起毛笔在画纸上作画,一边下笔,一边回忆着其母江姝的音容笑貌,一刻钟后,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出现在面前。胡鸣凑上前看了一眼,轻声念着画中题跋:

“兴安城中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元平二年二月中作于兴安城”

“阿鸣,这是明日送给江公的贺礼!”萧政脸上露出笑容,“明夜也该和江清知了结这段亲情。本学士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受他人控制。”

胡鸣笑着拍手,“阿母之画像栩栩如生,好似阿母重生。明日我陪兄长一起去江府赴宴。”顺手交给萧政一封书信,“这是阿母当年在世之时写给江公的书信,可一同交给江公。阿母视我如亲子,萧伯父亦是如此。”

萧政接过书信看了一眼,书信发黄,上面写着几个字:阿爷亲启。

“兄长,为何不打开看一看?”

萧政摇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封书信是阿母写给江公之信,他不能打开看。

“阿鸣,今夜我们一起睡,和儿时一样。”

胡鸣笑着点头,儿时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一起嬉戏,一起读书,一起练剑,一起对付恶魔小郡主,一起闯祸,一起犯错挨罚,还有结伴去堆雪人,戏弄舞姬故意破坏舞姬的双环望仙髻。

“你还敢提!每次犯错总是我罚得最重!”

萧政哈哈大笑,“阿鸣还是爱记仇!收起这幅画,明日一起去江府。一起去卧室歇息!”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书房去卧室歇息。

这一夜过得很安静,寿康坊一家酒楼二楼天字号雅间中,暗渊阁主换了一副面容,满脸络腮胡子,这是胡人行商的打扮,田惊梅戴着斗笠跪在他面前,低声回禀,“主人,大理寺已铲除白云观后山密林的那些盗匪,清风道长已被羁押在大理寺监牢。白云观后山山道密林中又发现一具白骨,萧政和大理寺少卿正在暗查白骨的真实身份。清风道长曾和主人见过面,留不得,接下来如何做?”

暗渊阁主冷哼道,站起身,将手中的瓷杯摔到地上,“废物!一群废物!白云观白骨案令萧政名动兴安,再让他查下去,我们安插在大理寺的人也会暴露。暂时不能杀死清风道长,先留着。明日是江清知六十岁寿宴,传闻江清知是萧政之亲外祖父,一直想要认亲,先除掉江清知,萧政今时今日与昔日不一样,一旦动了萧政,大荣皇帝定会倾尽各路暗探围剿暗渊阁。传令大理寺的暗探继续隐藏。”

“主人,现下京城贴满通缉我的画像。每次出门皆要戴斗笠,黑色面纱。”田惊梅故意大声说,想以此引起暗渊阁主的关注。

暗渊阁主生气地摆手,“莫要多言!做事要以大局为重!暗渊埋在京城各处的暗桩不能暴露!”手指田惊梅,“还有你,萧政对你太过了解。萧政不是纨绔子弟,江湖上兄弟来报,萧政自小跟随江义安习武,轻功了得,剑法高超,还有一个江湖高手护卫。先完成我们的大计!”

“下次见面,本阁主会提前通知!”暗渊阁主轻轻推开雅间窗户,跳窗离开。

田惊梅叹息三声,心中还想问田石元的生死,缓慢站起身走到窗前关上窗户。“这田氏酒楼本是田家产业,女儿等着阿爷你早些回来!”这是她的心里话。田氏酒楼的主人是田惊梅,田惊梅亦是暗渊阁之人,一直听命于暗渊阁主,并未见过暗渊阁主的真容。

第二日戌时,崇仁坊江府张灯结彩,从大门口到前院会客正厅家仆和宾客相聚一堂,会客正厅中一众宾客在一起闲聊,江明远搀扶着身穿便服的江清知站在会客正厅前的水榭中,管家江京慢步走近前,拱手作揖,“老爷,郎君,现下已是戌时一刻,一众宾客皆在会客厅等候,崇文馆直学士萧政还未到。”

“阿爷,萧政怕是不会来了,这个孩子对阿爷和江家误解太深。阿爷多次出手帮助萧政,为何不向他讲明当年之事?”江明远心中一直有疑惑。

“远儿,别提了!”江清知脸色平静,“萧政与当年之事无关,姝儿留下这一点儿骨血,我们要护着,暗渊阁躲在暗处行凶。最可恨的是当年伪造断亲书之人,我们有把柄握在萧碧岚手中。”

江明远叹气,“萧碧岚已死,江家可认回萧政。近些年阿爷在朝堂多次弹劾萧碧岚,令其在朝堂上郁郁不得志,暗中提拔萧碧海,这些都可以向萧政明言。当年的把柄不过是阿爷因阿母重病不得已收受他人银钱,其情可悯。萧政应该知道这些。萧碧岚那个恶贼才是偷窃江家亲情的贼人!”

“别说了!”江清知接连摆手,“萧政这孩子过得不易,十年边关风霜早已将他历练成文武双全的奇才。苍天不负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