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颜透过马车看到已有两辆马车离开白云观,笑嘻嘻地讲,“萧郎君,阿爷、阿母和大哥已坐马车离开,那个恶魔小郡主和宋娘子也离开,我们也走!这个白云观挖出一具白骨,定有兴安县衙役前来查案,接下来定要热闹看。”
萧政瞪着面前之人,掀开马车帐幔,“刘明,回京!直接去东市天成医馆!”
陆清颜不停地小声嘟囔,“为何不直接去陆府?天成医馆那么远。”
萧政坐在马车上,轻摇折扇,瞬间合上折扇打在陆清颜的头上,“陆娘子,好好坐着,莫要那么多怪话。”
陆清颜一把夺过萧政腰间的金虹剑,轻轻拔出金虹剑,忍不住叹气,“真是一把好剑!不如送给本娘子!”
“陆娘子,这可是天子佩剑,陛下所赏赐,不可转赠他人!”萧政忍不住摇头,“若陆娘子喜欢此剑,本学士花费重金打造一把一模一样的宝剑,可好?”
“金虹剑不好玩!若是仿制一把青釭宝剑,那是极好。”陆清颜提出一个好的提议。
萧政转念一想,“此事不难!十日后萧府定奉上一把青釭宝剑,保证和家父的那把青釭宝剑一模一样!”
“小女子在府上等候好消息!”陆清颜笑着点头,“有这把剑在手,阿爷阿母便会同意本娘子贴身护卫你。宋娘子可安心在天成医馆帮忙。”
萧政登时愣住,只回应一句,“把金虹剑还我!”
陆清颜笑呵呵地将金虹剑扔给萧政,“接着!哈哈哈!”
萧政一只手接过金虹剑,重新将金虹剑挂在腰间,盘算着如何回答胡鸣的问询,今日来白云观并未带上胡鸣,一旦胡鸣问询起来,还真不知如何回答,瞧见陆清颜秀美的容颜,高高的凌云发髻,轻拍脑袋,“有主意了!美色害人!就用这个理由!”
“陆娘子,从东市到宣阳坊陆府只需两刻钟,马车到宣阳坊西北门把你放下,我直接回东市。如此安排,可好?”
陆清颜点着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入睡,萧政傻笑一声,用手摸着她的玉手,望着路上的风景,心中不停地问,“青釭宝剑原本就是成国公程知劲大将军奉先帝之命专为家父打造,能仿制此等宝剑的人少之又少,只能去求成国公。还不知成国公的喜好。今夜需要问一下胡管家。”
萧政的马车前后行了两个时辰才到宣阳坊北门,萧政轻拍陆清颜的手臂,“陆府到了!陆娘子,你先回府!”陆清颜睁开双眼,“哦”地回应一声,轻轻推开马车后门,留下一句话,“记着答应本娘子的青釭剑!”
望着陆清颜一蹦一跳地走进陆府大门,萧政一脸喜悦,放下马车帐幔,“去东市天成医馆!”马车继续向前走,萧政不敢去想被成国公拒绝的后果,神情忧郁,轻轻打开折扇,想着即将到来的大雨。
今日兴安城上空处处是乌云,好似要下雨,元月下雨也是罕见,今年的怪事特别多,白云观三清殿银杏树下竟能挖出吓人的白骨,甚为诡异。今日的雨也来得突然,待到马车来到天成医馆大门前,大雨开始降落。萧政在马夫刘明的搀扶下躲进天成医馆,坐在医馆大堂的木椅上中望着街市上撑着雨伞的路人,手指大堂的大片空闲区域,“阿鸣,医馆这么大,那里摆几张木摇椅放在这里,方便京城贵人歇息。”
站在柜台上的胡鸣呵呵一笑,“兄长,莫要说笑,但凡进入医馆之人只排队不歇息,买完药直接走,谁还愿在医馆多停留!到时可以在西厢房摆上两个木摇椅,安阳郡主和兄长来此可躺着。”
“阿鸣,我有事相求成国公,你可知成国公的喜好?”
胡鸣静思片刻,低声回道,“酒!珍藏二十年的黄醅酒!正好府库中还有两坛,叔父轻易不拿出来!”
萧政突然间眼前一亮,“阿鸣,今夜回去和胡叔讲一声,取出一坛黄醅酒,明日本学士要送给成国公,此事必须办好!”
“兄长,那可是叔父的宝贝,怎么会轻易拿出来?”胡鸣又泼了一盆凉水。
萧政眼珠子一转,“阿鸣,就是此事事关本学士的亲事,陆娘子想要一把一模一样的青釭剑,此事只能找成国公帮忙。”
胡鸣笑着点头,“早说不就行了!今夜回府我去问问叔父。”
萧政白了他一眼,略有几分烦躁,“这雨下得真大!医馆可有多余的雨伞?”
“有!有!有!开张那日特意多买六把,保证兄长不淋雨!”胡鸣用手指拨打着算盘,“近几日医馆有收益,赚了些银钱。陛下一赏便是一千两银子,宋娘子的例钱是五十两,一锭银子,下个月能少些。”
萧政想起宋妍,轻声说道,“她爱银子,只要赚够银子便会离开京城,一旦陆家娘子嫁进萧府,定容不下她。近日来事情多,还没顾及到宋娘子。”
胡鸣不再多讲,在萧府萧政主宰一切,萧政作为一府之主,做事难免有些疏漏,胡管家在旁辅助,萧府日常开支还算正常,再加上朝廷的赏赐,自然比寻常百姓过得舒适。
当夜戌时萧政和胡鸣回到萧府,胡正明早已备好晚食,宋妍也已回到萧府。萧政并未和宋妍多说话,宋妍吃完晚食一直追着萧政到后院湖心亭,大声质问:
“萧郎君,萧学士,今日本女侠好心哄骗安阳郡主,撮合郎君和陆娘子在一起,怎得一句好话都没有?”
萧政练完剑,收起金虹剑,轻叹一声,转身瞧着宋妍,低声说道,“日后离安阳郡主远些,萧府和陆府的亲事已成定局,即便家父在世,本学士亦不敢违拗。待安阳郡主寻到心仪的郎君,定不会再来萧府纠缠。作为本郎君的女护卫,只需做好护卫的本分即可。近日来本官事多,到二月京城权贵会来萧府做客,到时宋娘子安分些即可。”
宋妍默默地点头,摇头,暗自发誓:“在兴安会这么难,做事还需看主家的心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安分分地做事就行,再不管安阳郡主之事。”
“萧郎君,小女子谨遵郎君之令!”
萧政又发出一声叹息,低声说,“宋娘子,萧家在京城需要寻权贵依傍,肃王府远不如陆家靠得住,陆伯父已说服外祖父认下家母,已将家母的牌位安置于江家祠堂,肃王府和安阳郡主尽量远离!即便本学士在兴安城遭遇不测,亦不愿再依傍肃王和安阳郡主,大丈夫顶天立地,何须依傍他人离世?”
“萧郎君,小女子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