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保持着那份疏离与清冷，从不给予任何承诺，也极少有情绪外露。但越是如此，那些男弟子越是趋之若鹜，仿佛谁能让她展颜一笑，便是莫大的成就。他们贡献出的“痴迷”、“讨好”、“炫耀”、“不甘”，纯度虽有高低，但汇聚起来，数量颇为可观。
系统能量在这种“细水长流”与偶尔出现的“大额进账”中，缓慢而坚定地攀升。
她也并非全然被动。有时，她会刻意在某人面前，对另一人送上的礼物多看一眼，那被忽视者心中瞬间爆发的“嫉恨”与“较劲”，往往能提供一波质量不错的能量。有时，她会利用那微弱的“气机牵引”，极短暂地放大某个目标心中的“怜惜”或“保护欲”，让其做出更冲动的赠予行为。
这一切做得极其隐晦，配合她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和越发难以捉摸的气质，无人察觉异常，只当是自己情难自禁。
靠着这些“馈赠”，林芸终于不再为最基础的修炼资源发愁。她将大部分得来的丹药，无论名目如何，只要蕴含灵气，都用于修炼那进展缓慢的《青云筑基诀》。下下品灵根吸纳效率极差，但架不住丹药源源不断。丹田内那微弱的气旋，在大量药力的冲刷下，终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壮大、凝实。
这一日，天色微明。
林芸盘坐院中，将最后一颗得自某位“热心”师兄的“蕴灵丹”吞入腹中。丹药化开，精纯的灵气如同暖流，涌入经脉，最终汇入丹田。
“嗡——”
丹田内，那已壮大到鸽卵大小的气旋猛地一震，旋转速度骤然加快，体积再次膨胀一圈，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明显强了一截！
凝气三层！
她缓缓睁开眼，感受着体内增长了不少的灵力，眼中并无多少欣喜。依靠资源硬堆上来的修为，根基虚浮，灵力运转远不如同阶修士凝练。但无论如何，总算是前进了一步。在这危机四伏的外院，多一分实力，便多一分自保的可能。
她起身，习惯性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女性化的身体柔韧而轻盈，动作间带着天然的韵律。几个月的适应，她已彻底熟悉了这具身躯，唯有在夜深人静，想起泰山之巅的背叛与宫刑之痛时，那刻骨的恨意才会再次翻涌，提醒着她最初的根源。
推开院门，准备前往丹草阁。刚走出几步，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挡住了去路。
是韩厉。
他依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衣，身形挺拔，但眉宇间那股压抑的暴戾似乎沉淀了许多，眼神却更加深邃，带着一种经历过极致痛苦后的冷硬。他身上的灵力波动，赫然已是凝气八层！而且气息远比之前凝练，那阴煞之力仿佛被彻底驯服，收敛在体内，不再随时可能失控。
他看着林芸，目光复杂，有好奇，感激。他沉默着，递过来一个粗糙的木盒。
林芸没有接，只是看着他。
韩厉沙哑开口，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聚灵丹。对你现在有用。”他顿了顿，补充道，“干净来源。”
这木盒与他之前使用的如出一辙，透着一种粗粝的质感。盒中之物，正是林芸目前最需要的，能精进凝气期修为的聚灵丹，而且品相看起来相当不错。
林芸感知到他情绪中那极其微弱的、被强行压下的“认可”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纯度不高，却异常坚韧。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带着明显的欲望，这丹药，更像是一种……偿还？
她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韩厉与她对视片刻，将那木盒放在旁边的石头上，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