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沐心中暗自思忖,月华音她可真是够无聊的,居然对看自己处理仇人这么感兴趣。
随后,辰沐和月华音来到暗神神殿的大狱。如今,辰沐只留下源家家主源继明和苏家家主苏云安这两个仇人,其余的都已被他斩杀。对于这二人,辰沐觉得有必要好好“交流”一番。
当辰沐和月华音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时,源继明有气无力却又满是愤怒地瞪着辰沐,喝道:“逆子,你想干什么?”
辰沐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源继明:“父亲,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场景吗?只不过如今角色互换了而已。”
辰沐说完,便静静地打量着狱中的源继明。曾经威风凛凛的源家家主,此刻狼狈不堪,衣服破旧不堪,身上脏乱得不成样子,修为被封印不说,还被喂了一种特殊的药,如同从未修炼过的凡人一般,需要吃喝拉撒。而且他已经被饿了三天,此刻饿得头晕眼花,连骂辰沐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了。
源继明听到辰沐的话,心中是很认同得,辰沐眼下惩罚自己的手段,可不正是他曾经幻想过用来对付辰沐的么。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辰沐落入自己手中,定要百般折磨,而后取其性命。
此刻,辰沐平静的说:“父亲,说实话,我还真不舍得你死。你活着,能让我永远清晰地铭记往昔的弱小与妥协,还有为了反抗你所付出的种种努力。若没有你,又怎会有如今的我呢。”
源继明听着辰沐这番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喊:“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杀了我!我如今生不如死啊!”
辰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戏谑道:“你怎么就生不如死了?难不成就是饿了三天?你为何不吃饭?我没让人给你送饭吗?”
源继明望向辰沐让人送来的饭,竟是一盘散发着酸臭味的馊饭。饿了整整三天的他,凭借仅存的力气,愤怒地吼道:“这能吃吗?源辰沐,你这分明是在羞辱我!”
辰沐看了一眼那盘馊饭,平静地说:“我五岁到六岁,觉醒异能之前,可经常靠馊饭活命。那时候,有口吃的就谢天谢地了,别太挑剔,源继明,也就你活得这么金贵。对了,父亲,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时,对我说的话吗?”
源继明努力回忆着第一次见辰沐时说的话,其实他印象已有些模糊,只记得当时气氛很不愉快。这逆子六岁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和话语中,便满是愤怒、仇恨与叛逆。
辰沐见源继明一时答不上来,语气平静地说道:“当时你说,若是我觉醒的异能太过弱小,就只能如烂泥一般,永远被困在底层,无人问津。如今我回想起来,倒想问你,源继明,你是不是对底层民众和平民极为看不惯?要是让他们来决定你的生死,岂不是很有意思?”
源继明一听,愤怒地吼道:“源辰沐,你竟敢让那群低贱的人决定我的生死!我可是第一家族源家的人,理应由强者审判、强者处死,而绝不是被那群低贱的平民处死!”
辰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低贱的平民?父亲,你还记得我如今是什么血脉吗?”
源继明这才想起,一年前辰沐受审判时,选择的惩罚便是被抽取源家血脉,如今只剩下平民血脉。源辰沐现在可不就是平民嘛,只不过他有着曾经的修炼底子,又曾是源家少主,很多人依旧称呼他为源辰沐,都忘了他已不再属于修炼者家族。
源继明想到此,不禁讽刺道:“源辰沐,若没有源家为你打下的修炼底子,没有源家的资源将你养大,你能有如今的成就?”
辰沐同样讽刺地回应:“父亲,若不是你建立修罗城,抽取底层平民的天赋供高层使用,导致底层再无上升通道,平民无法正常拥有高级以上的天赋,甚至连修炼天赋都无法被底层势力开启,造成阶级固化,我又怎会难以出头,又怎会选择完全臣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