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驰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借力跃起,黑渊秦皇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剑气如网般罩住烛龙煞:“就是现在!”他体内的麒麟血全力运转,剑身上腾起一层淡淡的红光,“以我精血为引,断你阴脉——破!”
剑光落下的瞬间,烛龙煞的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无数火星消散。办公室里的金属制品恢复原状,应急灯也随之熄灭,吊灯重新亮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唯有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吴驰宇背上的伤口,证明邪祟确实出现过。
“结束了?”凌烬凤喘着气,松开紧握剑柄的手,掌心已被硌得发红。
吴驰宇刚要应声,突然踉跄了一下。肩胛骨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阴气与麒麟血在体内冲撞,让他眼前发黑。他强撑着转身,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凌烬凤身上,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沙哑:“没……没你受伤吧?”
凌烬凤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明明疼得额头冒汗,却还在紧张地打量自己,心头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她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强硬:“你都流血了,还管我?坐下!”
她扶着吴驰宇在沙发上坐下,转身从医药箱里翻出纱布和消毒水。当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黑夹克,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眼圈瞬间红了:“都说了让你小心点……”
“这点伤不算什么。”吴驰宇试图笑一笑,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我爸以前对付尸王时,肚子上被划开一道一尺长的口子,照样把邪祟劈了。”
“那是你爸,你是你。”凌烬凤用棉球蘸着消毒水清洗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下次不许再这样硬抗,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吴驰宇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她认真处理伤口的样子,突然觉得后背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他想起父亲说过,当年母亲也是这样,在他每次出任务回来后,一边嗔怪他莽撞,一边仔细给他包扎伤口。原来这种被人紧张的感觉,是这么温暖。
“好。”他轻声应道,任由凌烬凤用纱布将伤口缠好。黑夹克暂时不能穿了,他顺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上面还沾着几点血迹,却莫名显得有些顺眼。
凌烬凤收拾医药箱时,发现吴驰宇送的那枚符牌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显然是刚才挡下烛龙煞的撞击时耗尽了灵力。她将符牌小心收好,回头时正对上吴驰宇的目光。
“这个……我回头让我妈再给你做一个。”吴驰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凌烬凤走到他面前,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有你在,比什么符牌都管用。”
吴驰宇愣住了,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耳根“腾”地一下红透。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将黑渊秦皇剑的剑穗映得格外清晰。
“对了,钟表厂的本体……”凌烬凤像是突然想起正事。
“我已经让我爸那边派人去处理了。”吴驰宇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真的没受伤吧?”
凌烬凤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笑着摇了摇头,反手握紧了他的手。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对刚刚经历过凶险的年轻人,数着属于他们的、温柔而坚定的时光。黑渊秦皇剑静静躺在沙发旁,剑鞘上的龙纹仿佛带着笑意,见证着这份传承自父辈的、用勇气与守护编织的情愫,正在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