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鬼武者的黑雾剧烈翻滚，长刀哐当落地。他伸手去抓插进身体的剑，却在触碰到剑身的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黑雾如同被点燃的油脂般燃烧起来。
“他在消散！”韩舒芙看着那团黑雾渐渐变得稀薄，铠甲上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金属，“原来这铠甲是好东西。”
吴起灵拔出黑渊秦皇剑，鬼武者的黑雾已经快要散尽，只剩下两点红光在挣扎。他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鬼武者执念不散多因有未了之事，便试着举起青铜令牌：“你是在等这个？”
红光猛地闪烁了一下，黑雾突然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对着令牌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化作点点荧光，彻底消散在空气中。随着他的消失，房间里的符纸灰烬突然自动聚拢，在地上拼出“北邙”两个字。
“北邙？”韩舒芙皱眉，“是邙山吗？那里可是出了名的古墓群。”
吴起灵收起黑渊秦皇剑，看着地上渐渐淡去的字迹，指尖还残留着青铜令牌的凉意：“这鬼武者不是偶然出现的。他身上的煞气带着人为饲养的痕迹，那些符纸是用来困住他的，有人想借他的力量做什么。”
他走到墙边，用剑鞘刮下一块墙皮，露出底下隐藏的符咒——与上次在钟鼓楼见到的阴文如出一辙。
“又是那个组织？”韩舒芙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吴起灵没说话，只是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老城区的巷子里开始传来早点摊的动静，卖豆浆的三轮车叮铃铃从门口经过，与这古宅里的阴邪气息格格不入。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他握紧黑渊秦皇剑，蓝夹克的衣角在晨风中轻轻晃动，“下次再让我碰到，就没这么容易算了。”
韩舒芙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凌晨的寒意也没那么刺骨了。她走上前，将青铜令牌递给他：“这个你拿着吧，看着像是能克制那些邪物的东西。”
吴起灵接过令牌，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韩舒芙的脸颊微微发烫，急忙转身去看地上的符纸灰烬：“我们要不要再找找，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
“不用了。”吴起灵将令牌收好，“这里的煞气已经散了，剩下的交给秘术组就行。倒是你，”他看向她的高跟鞋，鞋跟处沾了不少泥污，“下次再来这种地方，换双舒服的鞋。”
韩舒芙低头看了看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知道了，吴大驱魔师。那现在，能不能请你送我回去换双鞋？”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古宅外的巷子里，豆浆的香气混着油条的酥脆味飘进来，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邪之气。吴起灵看着韩舒芙的笑脸，心里突然觉得，或许这些打打杀杀的日子里，也不全是冰冷的刀光剑影。
他拎起地上那柄生锈的长刀，刀身虽然残破，却还能看出当年的锋利。这鬼武者的出现，显然只是个开始，北邙山、神秘组织、阴邪符咒……越来越多的线索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笼罩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
黑渊秦皇剑在鞘中轻轻嗡鸣，像是在提醒着主人，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