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集团顶楼的休息室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草药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吴起灵靠在沙发上，后背的伤口经过凝神珠和草药的双重压制，青紫色的尸毒已经消退大半，只剩下皮肉撕裂的钝痛。他指尖摩挲着黑渊秦皇剑的剑柄，剑身上的寒气透过掌心传来，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再换一次药就差不多了。”韩舒芙端着药碗走过来，白瓷碗里盛着深褐色的药汁，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这是用韩家秘传的古方熬的，能加速伤口愈合，还能稳固你的麒麟血灵力。”
吴起灵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瞬间在舌尖炸开，他却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比上次你给我喝的符水味道好多了。”
韩舒芙被他逗笑，拿起干净的纱布重新帮他包扎伤口：“那符水是急着救命的，哪顾得上味道。”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后颈的皮肤，两人都顿了一下，韩舒芙连忙收回手，耳尖悄悄泛红。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都市的霓虹如同流动的星河，将夜空染成一片迷离的橘色。吴起灵看着韩舒芙忙碌的身影，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职业套装，一丝不苟的发髻旁垂下几缕碎发，少了几分商场上的疏离，多了几分烟火气。
“你太爷爷留下的玉扳指，我想带走研究一下。”他忽然开口，“那个鬼王封印的符号，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能和我家族的记载有关。”
韩舒芙点头：“都给你。”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断裂的玉扳指，“其实我也不懂这些，交给你更放心。”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吴起灵，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起灵，那个符号……真的意味着鬼王要醒了吗？”
吴起灵沉默片刻。他从小在家族的古籍中看到过关于鬼王的记载，传说那是千年前被七位驱魔大师联手封印的至凶之灵，其力量足以吞噬整个城市的生机。古籍里提到过封印的弱点，却从未见过如此具体的符号。
“不好说，但必须做好准备。”他握住韩舒芙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凉，“这段时间你尽量别单独外出，韩家的护卫也得加强戒备，我担心……会有邪祟被鬼王的气息吸引而来。”
韩舒芙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她安心了不少：“我知道，公司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最近会减少应酬。”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韩舒芙起身去接电话，刚“喂”了一声，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吴起灵立刻警觉起来。
韩舒芙捂住话筒，声音压得很低：“是城南博物馆的馆长，说他们今晚展出的一批古玉突然出现异常，馆里的保安刚才看到……有黑影在展厅里飘。”
吴起灵瞬间站起身，黑渊秦皇剑在鞘中发出一声轻鸣。“地址发我手机上，我现在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韩舒芙立刻拿起外套，“那批古玉里有三件是韩家捐赠的，我对它们的来历比较清楚，可能能帮上忙。”
吴起灵皱眉：“你身上没有灵力，去了太危险。”
“但我能认出古玉的纹路，说不定和你要找的符号有关。”韩舒芙看着他，眼神格外坚定，“起灵，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菟丝花，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吴起灵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注意跟紧我，千万别乱跑。”
深夜的城南博物馆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警车停在门口，红蓝交替的灯光映在紧闭的玻璃幕墙上，给古老的建筑蒙上了一层阴森的光晕。馆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看到吴起灵和韩舒芙赶来，激动得差点摔倒。
“吴先生！韩小姐！你们可算来了！”馆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监控里看到那黑影钻进了战国展区，保安进去查看，结果……结果到现在都没出来！”
吴起灵没多问，直接抽出黑渊秦皇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韩舒芙，跟在我身后三米内，别碰任何展品。”
博物馆内部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战国展区位于博物馆的最深处，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比古宅地宫的尸气还要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