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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诡异地恋的笔记(1 / 2)

回到韩舒芙的公寓时,暮色已经漫过落地窗。她将血契书残页小心夹进防潮文件夹,转身就看见吴起灵正对着玄关的穿衣镜皱眉——蓝夹克后背沾着的槐树叶汁晕成了暗绿色,袖口还别着片干枯的藤蔓碎渣。

“先去洗澡吧,”韩舒芙递过套干净的家居服,是她昨天临时买的,尺码估摸着差不多,“我去煮点姜汤,刚才在树洞里沾了阴气。”

吴起灵接过衣服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像触电般缩了缩。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韩舒芙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翻开从老槐树洞带回的那个黑色木盒。除了血契书残页,盒底还压着本泛黄的硬壳笔记本,封面上用红墨水写着“林晚秋”三个字,字迹娟秀,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刚翻开第一页,鼻尖就钻进股淡淡的杏仁味,像是老式香粉混着霉味。纸页边缘已经发脆,上面的字迹用蓝黑钢笔写就,墨迹晕染得厉害,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

“1973年4月12日,阴。他今天又来后院了,穿着深蓝色的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他说他叫陈默,是来给老槐树修枝的。可我明明看见他对着树干说话,像在跟谁吵架。”

韩舒芙的指尖顿在纸页上。1973年,正好是她爷爷那辈人年轻时,荒村还没成拆迁区,是个住着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她继续往下翻:

“4月15日,雨。陈默送了我支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可现在明明是春天,村里的月季都没开。他说这是从‘那边’摘的,我问‘那边’是哪,他就笑,眼睛黑沉沉的,像两口井。”

“4月20日,阴。娘说陈默不对劲,让我别跟他来往。可他会给我带城里才有的水果糖,会在我织布时蹲在旁边看,说我的手指比蚕丝还软。他今天牵了我的手,他的手好冷,像从冰水里捞出来的。”

字迹到这里突然变得潦草,钢笔尖划破了纸页,留下道长长的裂口。韩舒芙往后翻了几页,中间缺了三张,再出现字迹时,墨水变成了暗红色,像是用血写的:

“5月7日,血。他带我去了老槐树下,树干上裂开道缝,里面好黑,能听见好多人哭。他说只要我跟他‘结契’,就能永远在一起,不用管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他拿出把银刀,说要先放我的血……”

“5月8日,血。好疼。手腕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用我的血在树干上画符,那些符跟祠堂里的不一样,弯弯绕绕的,像蛇。他说这是‘地恋契’,能把我的魂魄锁在他身边,就算死了也分不开。”

韩舒芙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地恋契?她在爷爷的古籍里见过这个词,是种极其阴毒的邪契,以活人的精血为引,将恋人的魂魄与地缚灵绑定,生者死后方能魂魄相依,可在此之前,生者会被地缚灵的阴气侵蚀,活不过三年。

她指尖发颤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字迹扭曲得几乎认不出:

“他不是人。槐树下埋着好多骨头,他说那些都是不肯跟他‘结契’的女人。”

笔记本到这里就结束了。韩舒芙合上本子时,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杏仁味不知何时变得浓郁,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喷了口香水。她猛地抬头,正对上浴室门口的镜子——镜中除了她自己,还映着个穿着蓝布工装的男人身影,正低着头,看不清脸,可那双搭在她肩上的手,惨白得像纸。

“舒芙!”

吴起灵的声音突然炸响,韩舒芙被拽着往后踉跄几步,撞进个带着水汽的怀抱。她回头时,镜子里的男人身影已经消失,只有那本笔记本掉在地上,纸页哗哗作响,自动翻到写着“地恋契”的那页,暗红色的字迹正缓缓渗出液体,在地毯上积成小小的血珠。

“怎么回事?”吴起灵的声音带着后怕,他刚洗完澡,蓝夹克换成了宽松的家居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淡金色的麒麟纹路,“刚才阴气突然暴涨,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韩舒芙指着那本笔记本,声音发紧:“你看这个,林晚秋……地恋契……”

吴起灵捡起笔记本,只扫了两眼,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指尖拂过“陈默”的名字,黑渊秦皇剑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是地缚灵。这陈默根本不是人,是老槐树下的积怨化成的邪物,靠诱骗女人结契来增强阴气。”

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槐树下埋着好多骨头”时,眼神更冷:“树妖只是它的幌子,这陈默才是真正的麻烦。林晚秋应该是最后一个被它诱骗的女人,她的怨气没散,附在了笔记本上,刚才是她在给我们示警。”

话音刚落,公寓里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冰箱发出“嗡嗡”的怪响,冷冻层的抽屉“啪”地弹开,冒出的白气里飘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正是笔记本里写的红玫瑰。

“它跟过来了。”吴起灵将韩舒芙护在身后,黑渊秦皇剑直指客厅中央,“陈默,出来!”

空气里的杏仁味越来越浓,墙壁上渐渐渗出黑色的粘液,在壁纸上游走,画出歪歪扭扭的符,正是“地恋契”的图案。个模糊的男人身影从粘液里钻出来,穿着蓝布工装,脸始终笼罩在阴影里,只有声音黏糊糊的,像含着口水:“她是我的……像林晚秋一样,都该是我的……”

“滚!”吴起灵的麒麟血开始发烫,皮肤下的纹路亮起金光,他猛地踏前一步,黑渊秦皇剑划出金色的弧线,剑气劈在男人身影上,却只让对方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