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吴起灵拽了拽身上的蓝色夹克，雨水顺着衣角滴落在人行道的积水上，溅起细碎的涟漪。他刚结束一场在旧楼里的驱邪任务，黑渊秦皇剑的剑鞘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被他反手扣在背后。
“起灵。”
熟悉的女声自身后传来，吴起灵回头时，韩舒芙正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街对面，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与周围匆忙避雨的行人显得格格不入。她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司机正恭敬地候在车门边。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吴起灵穿过马路，伞沿下的空间瞬间被两人分占，韩舒芙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驱散了他身上的阴邪之气。
“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听说你在这一带出任务，过来看看。”韩舒芙的目光落在他夹克袖口的泥渍上，眉头微蹙，“又遇到麻烦了？”
“小场面。”吴起灵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街角的阴影里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那光芒转瞬即逝，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暴戾气息，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沉睡中苏醒。
他猛地侧身将韩舒芙护在身后，右手已经握住了黑渊秦皇剑的剑柄：“退后。”
话音未落，阴影中传来一阵刺耳的骨骼摩擦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缓步走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手里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拐杖，脸上布满褶皱，双眼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猩红光芒。
“驱魔师？”老者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倒是有几分麒麟血的味道，可惜，还不够纯。”
吴起灵瞳孔微缩，对方竟然能一眼看穿他的体质。他能感觉到老者体内涌动的妖气，那不是寻常精怪所能拥有的，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与怨恨，仿佛凝聚了千百人的痛苦。
“你是谁？”吴起灵的声音冷了下来，黑渊秦皇剑的剑身在鞘中轻微震颤，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对手的威胁。
“混世魔王，樊瑞。”老者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吴起灵身上，“几百年了，终于又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
话音刚落，樊瑞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原本佝偻的身形瞬间变得挺拔，一股强大的妖气如同狂风般席卷而来。街道两旁的路灯在妖气的冲击下纷纷炸裂，碎片四溅。
吴起灵毫不犹豫地将韩舒芙推向身后的汽车，同时拔出了黑渊秦皇剑。漆黑的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麒麟血在体内迅速沸腾，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剑身。
“保护好自己！”吴起灵低吼一声，纵身冲向樊瑞。
樊瑞冷笑一声，右手的拐杖猛地顿在地上，地面瞬间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无数漆黑的触手从缝隙中钻出，如同毒蛇般扑向吴起灵。
吴起灵眼神一凛，手腕翻转，黑渊秦皇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漆黑的剑身带着凌厉的剑气，将袭来的触手尽数斩断。腥臭的液体喷溅而出，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有点意思。”樊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被浓浓的战意所取代。他左手一挥，一道猩红的妖火凭空出现，如同流星般射向吴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