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韩舒芙猛地推开他,后背重重撞在墙上。那些爬满她脖颈的血纹突然全部亮起,在墙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那影子手中竟握着一柄与秦皇剑-红焰麒麟极为相似的青铜剑!
“是镜中邪祟的本体!”吴起灵迅速捡起地上的剑,赤金色的剑光与墙上的黑影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他发现这邪祟的招式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显然是通过青铜镜模仿了他的剑路。
黑影挥剑横扫,吴起灵侧身避开的瞬间,突然注意到对方握着剑柄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处是齐根而断的平整伤口,与黑袍老头被警方控制时露出的断指一模一样!
“你是那个老头养的邪祟!”吴起灵心头一震,随即明白过来,“他断指不是意外,是献祭给你的祭品!”
黑影发出桀桀怪笑,声音与黑袍老头如出一辙:“吴起灵,你以为破了祭坛就结束了?骨山的契约早就开始了,她(指韩舒芙)是第三个祭品,还差最后一个……”
话没说完,它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韩舒芙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朱砂笔,用尽全身力气刺向自己后颈的血纹中心。那里是邪祟附身的弱点,也是最痛的地方。
“我不是祭品!”韩舒芙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起灵,动手!”
吴起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再犹豫。他踏着格斗术的步法欺近,秦皇剑-红焰麒麟的剑尖凝聚起赤金色的火焰,在刺向黑影的同时,刻意偏过剑锋,用剑脊重重敲在韩舒芙后颈的血纹上。
“锵!”
剑光炸裂,黑影在赤金色火焰中痛苦地扭曲、消散。韩舒芙软软地倒下去,被吴起灵稳稳接住。她后颈的血纹已经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红痕,只是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病房里终于恢复安静,只有墙上被剑气劈开的裂缝还在往下掉灰。吴起灵抱着韩舒芙走到床边,用仅剩的力气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靠在床沿剧烈地喘息。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蓝夹克被血浸透,与里面的病号服黏在一起,又疼又痒。
他低头看着韩舒芙苍白的脸,指尖轻轻拂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刚才黑影说的“骨山契约”和“最后一个祭品”像根刺扎在他心里——骨山是市郊那座废弃的乱葬岗,据说几十年前曾是日军的刑场,那里的邪祟远比老造纸厂的厉害。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警局朋友发来的消息:黑袍老头在看守所里离奇死亡,死状与被邪祟吸干精气的流浪汉一样,临死前用指甲在墙上刻了三个字——骨山见。
吴起灵捏紧手机,指节泛白。他看向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韩舒芙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昏迷中呢喃着他的名字:“起灵……别去……”
吴起灵握住她微凉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他知道,这场关于骨山秘契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保护好身边这个总是逞强的女孩,哪怕要面对的是比镜中邪祟更可怕的存在。
秦皇剑-红焰麒麟静静地靠在床边,剑身的赤金色光芒缓缓流淌,像是在无声地应和着主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