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台镇邪符(1 / 2)

顶楼天台的风裹挟着铁锈味灌进领口,吴起灵按住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蓝翔夹克,左臂不自然地贴在身侧——刚才强行催动麒麟血震碎防火门时,骨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珠正顺着袖口往下渗。

“就是那个?”韩舒芙指着天台中央的金属台,夜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凌乱,手里的秦皇剑-红焰麒麟却握得极稳。那台子约莫半人高,表面刻满了褪色的朱砂符文,四角各嵌着块暗淡的玉石,正是吴起灵说的备用镇邪装置。

“得先让玉石重新亮起来。”吴起灵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打开时露出七枚铜钱和一小罐朱砂,“这是我师父留下的‘七星镇煞符’,得用你的血混朱砂画——你是纯阴体质,血能引动装置的阳气。”

韩舒芙没犹豫,指尖在秦皇剑-红焰麒麟的剑刃上轻轻一划,殷红的血珠立刻涌了出来。她将血滴进朱砂罐时,吴起灵已经用铜钱在金属台上摆出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动作因左臂的伤有些滞涩,额角却渗出了细汗。

“画符时心要静。”他按住她握笔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想着‘镇邪安灵’四个字,别被楼下的动静分神。”

楼下的嘶吼声正越来越近,黑雾已经漫过楼梯间的拐角,那些被鬼王控制的行尸正踩着扭曲的步伐往上涌,骨头摩擦的“咯吱”声隔着铁门都清晰可闻。

韩舒芙深吸一口气,蘸了朱砂的笔尖落在金属台上。她的手有些抖,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吴起灵的呼吸就在耳畔——他靠得太近了,蓝翔夹克上的机油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竟让她莫名安心。

第一笔落下时,朱砂突然泛起微光。韩舒芙惊讶地抬头,正撞上吴起灵的目光,他眼底的麒麟血在夜色里泛着浅金,嘴角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笑意:“看来你比自己想的更适合这个。”

话音未落,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变形声。一只青灰色的手臂竟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指甲又黑又长,在水泥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继续画。”吴起灵反手抽出秦皇剑-红焰麒麟,剑身在月光下燃起赤金色的火焰,“别停。”

他冲向铁门时,韩舒芙握紧了笔。朱砂在金属台上勾勒出符纹的轮廓,那些暗淡的玉石开始隐隐发热,她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阳气顺着符纹蔓延,像初春破冰的溪流。

吴起灵一脚踹在那只伸进来的手臂上,骨头碎裂的闷响混着凄厉的尖叫。他借着反作用力旋身跃起,秦皇剑-红焰麒麟的火焰横扫而过,瞬间将门缝里涌进来的麒麟烧成青烟。但更多的行尸正在撞击铁门,锈迹斑斑的铁皮已经开始向内凹陷。

“还差最后一笔!”韩舒芙的声音带着急促,笔尖在符纹的收尾处悬停——那是整个镇邪符的阵眼,需要用最稳的手劲落下。

就在这时,铁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十几个行尸跌跌撞撞地涌进来,它们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眼眶里没有瞳孔,只有翻涌的黑雾。为首的那个穿着破烂的保安制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直挺挺地冲向韩舒芙。

吴起灵想也没想就扑过去,用后背挡住了保安行尸抓来的利爪。尖锐的指甲划破蓝翔夹克,深深嵌进他的皮肉里,疼得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吴起灵!”韩舒芙惊呼出声,笔差点掉在地上。

“画完它!”吴起灵猛地抽出剑,带起一串黑血,“快点!”

他转身迎上涌来的行尸,秦皇剑-红焰麒麟的火焰在夜色里拉出一道道赤金的弧线。左臂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又开始流血,视线偶尔会发黑,但他的脚步却稳如磐石——他最擅长的从来不是花哨的剑术,而是在格斗里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一个行尸从侧面扑来,吴起灵矮身避开,同时用剑柄狠狠砸向对方的膝盖。趁着行尸跪地的瞬间,他拧身一剑劈下,动作干脆利落,带着街头格斗里练出来的狠劲。但更多的行尸围了上来,他渐渐被逼得靠近金属台,后背几乎要贴上韩舒芙的肩膀。

“好了!”韩舒芙猛地落下最后一笔。

整个镇邪符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金属台上的北斗七星铜钱同时亮起,四角的玉石像四颗小太阳,灼热的阳气顺着符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行尸们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在金光中迅速消融,化作一缕缕黑烟。

吴起灵被这股阳气推着后退了半步,正好撞进韩舒芙怀里。她伸手扶住他,才发现他后背的伤口已经浸红了大片蓝翔夹克,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你怎么样?”韩舒芙的声音发颤,指尖碰到他的伤口时,他疼得瑟缩了一下。

“死不了。”吴起灵喘着气笑了笑,眼神却突然一凛,“小心!”

他猛地将韩舒芙推开,自己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黑雾缠住了脚踝。那黑雾比刚才的阴寒得多,带着刺骨的恶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天台边缘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脸色苍白得像纸,嘴角却噙着抹诡异的笑——正是被鬼王附身的地产商赵宏业。

“不错的镇邪符。”赵宏业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眼神扫过金属台时,金光竟莫名黯淡了几分,“可惜,挡不住我。”

他抬手一挥,那些刚被金光打散的黑雾突然重新凝聚,化作一条黑色的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吴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