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刀鸣寻踪(1 / 2)

黑金斩神刀在掌心微微震颤,刀身流转的暗芒映着韩舒芙苍白却坚定的脸。客厅里还残留着阴煞被驱散后的清冷气息,地板上那道被吴起灵拖拽出的沟壑,像一道刺目的伤疤,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小姐,警方那边……”张叔的声音带着犹豫。刚才别墅外的异动引来了巡逻警察,他暂时用“电路故障引发火花”搪塞过去,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让安保部处理,就说私人领地演习,误伤了草坪。”韩舒芙的声音比平时冷硬几分,她抬手抚摸着黑金斩神刀的刀柄,触感冰凉却带着奇异的力量,“张叔,备车,去城郊废弃工厂。”

张叔愣住了:“可是小姐,现在已经快午夜了,那里早就成了乱葬岗……”

“吴起灵在那里。”韩舒芙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她能感觉到,手中的刀正在指引方向,刀身震颤的频率随着她的意念增强,像是在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呼唤,“或者说,他留下的线索在那里。”

黑色宾利驶出别墅区时,天边又开始聚集乌云,月光被彻底遮蔽。韩舒芙将黑金斩神刀放在副驾驶座上,刀身偶尔闪过一丝金光,每当这时,导航就会自动修正路线,朝着更偏僻的方向延伸。

“老九……”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祖父留下的笔记里似乎提过一次,说城郊有个守尸人,姓九,能与阴物对话,是玄门里最边缘的存在。

车子驶离柏油路,碾过坑洼的土路,溅起泥水。废弃工厂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晰,生锈的铁栅栏歪歪扭扭,“禁止入内”的牌子被风刮得摇摇欲坠,上面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像无数只扭曲的手。

韩舒芙握紧黑金斩神刀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铁锈和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工厂主楼的窗户大多破损,黑洞洞的窗口在风中发出呜咽声,像是有人在里面哭泣。

“有人吗?我找老九。”她扬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黑金斩神刀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刀身指向主楼右侧的一间矮房。那间房子的门是铁皮做的,上面焊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生人勿进,死物莫扰”。

韩舒芙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敲了敲门。铁皮门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动。

“敲什么敲!半夜三更的,阎王爷催命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不耐烦。

“我找老九先生,是吴起灵让我来的。”韩舒芙报上名字,掌心的刀身烫了一下,像是在确认她的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从缝里探出来,上下打量着她,最后落在她手中的黑金斩神刀上。那只眼睛猛地一缩,门瞬间被拉开。

开门的是个干瘦的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乱糟糟地像一蓬枯草,手里拄着一根缠着红绳的拐杖。他盯着黑金斩神刀,嘴唇哆嗦着:“斩神刀……麒麟血的人呢?”

“他被鬼纹里的东西抓走了。”韩舒芙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他说您能解鬼纹。”

老九的脸色沉了下去,转身往屋里走:“进来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矮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符咒和风干的植物,角落里堆着几个坛子,坛口用黄布封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液体。老九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浑浊的茶水:“那鬼纹叫‘猩红祭’,是养鬼王的引子,三十年一轮回,没想到这代这么早就冒出来了。”

“猩红祭?”韩舒芙想起古籍里的记载,“需要血亲献祭?”

“不止血亲,还得是至阳至纯的命格。”老九呷了口茶,眼神锐利地看向她,“你是韩家的丫头吧?你祖父当年就破过一次猩红祭,可惜没除根,留下个祸根。”

韩舒芙心头一震:“您认识我祖父?”

“何止认识,当年要不是他拼死把我从祭坛里拖出来,我早就成了鬼王的点心。”老九放下茶杯,指了指墙上的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有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和韩舒芙祖父有几分相似,“你祖父退隐前嘱咐过我,要是猩红祭再现,一定要护住韩家后人,他说这祭礼盯上韩家血脉了。”

韩舒芙攥紧了手指,难怪别墅里的阵法会引邪祟上门,原来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她。

“吴起灵……他为什么会被卷进来?”

“麒麟血是至阳之血,天生克制阴邪,也是猩红祭最忌惮的东西。”老九看着黑金斩神刀,“那小子手里的刀是玄门至宝,能斩百鬼,猩红祭要成气候,必须先除掉他。不过他们抓他不是为了杀,是想用麒麟血养祭礼,那可是比血亲好百倍的养料。”

韩舒芙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他现在……”

“暂时死不了,但撑不了多久。”老九站起身,从角落里拖出一个木箱,“猩红祭的祭坛在地下,连接着城市的阴脉,那里阴气重得能冻死人,麒麟血再厉害,也经不住日夜耗损。”他打开木箱,里面放着几张黄色的符纸和一把铜制的罗盘,“要救他,得先找到祭坛入口,破了祭礼的阵眼。”

“入口在哪里?”

“猩红祭的阵眼跟着祭品走,现在阵眼应该在你身上。”老九拿起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韩舒芙的胸口,“你祖父当年在你身上留了护符,暂时压住了你的气息,但刚才别墅里那一下,护符的力量弱了,阵眼已经锁定你了。”

韩舒芙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戴着一个小小的玉佩,是祖父留给她的。此刻玉佩果然有些发烫,像是在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