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训练日。
天刚蒙蒙亮，尖锐的哨声就划破了基地的宁静。
1134艇的全体艇员，完成了最后一次属于这里的晨跑。
早饭后，正当大家准备去训练场时，大队长的警卫员找了过来。
“林恒！还有1134艇的所有人！大队长让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去他办公室！”
来了！
所有人心头都是猛地一跳。
是福是祸，就在此一举了。
去办公室的路上，没人说话，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严肃，既有期待，又带着忐忑。
到了门口，林恒整理了一下军容，敲响了许野办公室的门。
“进来！”
许野的嗓门还是那么洪亮。
林恒带着罗浩他们鱼贯而入，在办公桌前站成一排。
许野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一言不发。
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他走一步，大家的心就跟着揪一下。
终于，他停下脚步，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们这帮兔崽子！”
他指着林恒的鼻子骂道。
“长本事了啊！学会跟我玩逼宫这套了是不是？啊？！”
“我告诉你们，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人事调动有严格的程序！”
“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菜市场！”
许野唾沫横飞，骂得众人抬不起头。
可林恒却从他那看似愤怒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点别样的情绪。
骂了足足五分钟，许野总算停了下来。
他喘了口粗气，从桌上拿起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看都没看，直接扔了过来。
“自己看！”
文件袋砸在罗浩胸口，掉在地上。
罗浩赶紧捡起来，手忙脚乱地打开，抽出里面的几页纸。
当他看清文件头上的那行红头大字时，整个人都定住了。
“关于任命林恒同志为649舰舰长，调任罗浩、杨光、丁政……等同志至649舰服役的命令。”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后面还附着所有人的名字和新岗位的初步安排。
“我……我靠！”
罗浩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猛地抬头看向林恒，眼睛里全是狂喜。
“成了！艇长！成了！”
“我们都去649！！”
“嗷呜！！”
杨光一把抢过文件，脑袋凑过去一看，当场就蹦了起来，抱着旁边的丁政又叫又跳。
整个队伍瞬间沸腾了，压抑了两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吵什么吵！！”许野又是一声吼，但这次，谁都听得出他话里的笑意。
“一个个的，没见过世面！都给我立正！”
众人立刻收声，站得笔直，但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后天上午九点，去649舰报道。码头会派车来接你们。”
许野坐回椅子上，语气缓和下来。
“这两天，你们不用参加训练了。今天下午，把你们的宿舍给我搬了，搬到招待所去。”
“明天上午，跟接手1134艇的官兵，做好交接工作。”
“所有装备、文件，一样都不能少，一处都不能错！听明白没有？”
“是！！”众人齐声高喊，声音洪亮。
许野点点头，目光最后落在林恒身上。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递给林恒。
“这是649舰的资料，绝密。在你登舰前，给我把它吃透。”
他站起来，走到林恒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