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受到了精神污染,连对外界的反应都没有了。”
用影子把肉球薅回来后,白頔的目光从窗外那些木然走动的人影上收回。
她转过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黄冤,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
“但是他们却没有一点儿受到了精神污染的样子,”黄冤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视线扫过窗外那些提着菜篮、背着书包的人,他们的动作神态瞧着和平日里没两样,“瞧着倒像是十分正常的人。”
她捏着下巴想了想,抬眼看向白頔:“出去看看吧?”
“我不怕死。”她扬了扬下巴,带着点满不在乎的劲儿。
“你也难得被弄死,咱们俩的精神污染抗性都不低,想来就算真有什么东西在捣鬼,对方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白頔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意见。
她刚才就想出去看看了,在房间里看着别人睡五个小时的觉,真的很无聊。
两人转身往楼梯间走,刚靠近就觉出不对。
这楼梯间瞧着是有些年头了,墙皮一块块斑驳地翘起来,像晒得干硬的老树皮。
脚下的水泥台阶更是陈旧得厉害,积着厚厚一层灰尘,瞧着像是大半年没人踏足过似的,灰蒙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白頔试探着踩上第一级台阶,鞋跟落下时“噗”地扬起一小团灰雾,呛得她下意识偏了偏头。
再低头一看,刚才落脚的地方,果真清清楚楚印下了一个鞋印,边缘还沾着没散的浮尘。
这可真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步一个脚印”,每走一步都得带起些浮尘。
黄冤站在楼梯口没动,眉头皱得紧紧的,脚在门槛边蹭了蹭,似乎不是很想出去。
“精神污染归精神污染……”她嘀咕着,眼神在满是灰尘的台阶上扫来扫去。
“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打扫一下卫生!”
她忽然转头看向白頔“要不我们就在这呆十年算了吧?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点保命的道具,咱们一起死出去。”
白頔:“……”
她看着黄冤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默默冒出来一个念头。
这人居然有洁癖?之前怎么没瞧出来。
白頔没接话,只是抬眼看向她,语气平淡地问:“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出来?”
黄冤被她看得缩了缩脖子,又瞥了眼那些灰尘,磨磨蹭蹭几秒,终究是不情不愿地抬脚迈了出来。
她走得小心翼翼,脚尖尽量贴着台阶边缘,脸上写满了嫌弃,像是多沾一点灰尘都能难受半天。
“你看这脏成啥样了,”她还在嘀咕,“就算被污染了,总该知道打扫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洁癖?”白頔一边往下走,一边侧头问她,脚步带起的灰尘在她脚边打着旋。
“之前确实没有,”黄冤跟在他身后,声音闷闷的。
“但是苏屿岚有。”她顿了顿,补充道,“被他逼出来的洁癖。”
白頔脚步顿了顿,没再说话,心里却有笑开了花。
妻管严见多了,夫管严还是头一回见,苏屿岚倒是把人管得挺“到位”。
“你这一次又是怎么想的?”白頔忽然又心生疑问“你不是从来不参加难的副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