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 李四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点欠揍的调侃，“是不是觉得十万份像天边的星星，看得见摸不着？”
张摇光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在心里默默问候了李四的历代主人。
“别灰心，小子。” 李四的语气正经了些，“裂魂万花筒，裂的是魂，锻的也是魂！每一次分裂，每一次对战，都是对你精神力本质的深度锤炼和内观！你仔细感受一下，你的精神本源，是不是比进来时更‘清晰’了？那些构成你意识的最细微的‘颗粒’，是不是能‘看’得更清楚了？”
张摇光闻言，强打精神内视识海。果然，那核心的一点精神本源，光芒虽然因为消耗而黯淡，但其内部结构，那些构成精神力的、比微尘还要细小亿万倍的“基本单元”，似乎真的比之前清晰了那么一丝丝！仿佛蒙尘的宝石被擦拭掉了一点浮灰。
“这就是‘内敛’的开始！” 李四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灵体化的根基，在于‘观察’！用你的精神力，去‘观察’、去‘烙印’你物质身体构成的每一个最微小的细节！大的是器官，小的是血肉，毛细血管，神经元！观察得越细致，烙印得越完整，灵体化时转化就越顺畅，物质化还原时就越不容易出错！”
“想想你的物质身体，想想那组成十二经络加任督二脉的361个关键穴位，它们如同星辰，勾连着你的经脉网络，映射着你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构成奥秘！普通修士，分化出361份精神力，对应361穴位，完成基础烙印，即可尝试灵体化，但因为拆分大而粗，物质化还原时很容易出错，还原后受内伤的概率很大。天才者，会选择更细化的720穴位的路子，更细致，灵体更凝实，在真灵界活动更迅捷。而你……” 李四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我看你怎么死”的玩味，“至少的十万！”
“十万份精神力，意味着你要将自己的意识切割成十万份！每一份都要足够独立、足够坚韧！意味着你要同时进行十万场‘内观’！十万次‘烙印’！将你身体的构成，从宏观到微观，拆分为十万份进行烙印！这痛苦，是刚才的四份的多少倍？你自己算！”
张摇光听得头皮发麻，十万份精神力同时内观烙印？那岂不是相当于把自己放在显微镜下，由十万个自己同时拿着刻刀，在灵魂最深处进行最精细的雕刻？每一刀都是凌迟！
“为什么…非要十万？” 他声音嘶哑地问。
“为什么？” 李四哼了一声，“因为你是位面之子！因为你要对抗的是整个位面自毁的浩劫！因为你要在真灵界那无边无际的能量海洋里，拥有堪比破空虫甚至超越它们的移动能力！因为你要在未来的战斗中，一念之间分化万千，同时处理海量的信息，同时应对来自不同界面的攻击！361？720？那点可怜的精神分化度，在真正的位面战争里，连炮灰都算不上！你的敌人，可能是操控着亿万魔军、意识分化如恒河沙数的魔界巨擘！你拿什么跟人家拼？拿你361个分身去撞人家的亿万分身海吗？”
李四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张摇光识海嗡嗡作响：“十万，只是起点！是你未来在真灵界拥有‘想即达’的极致速度的基础！是你承载庞大信仰之力的容器！是你对抗魔界、拯救这个濒危位面的最低门票！痛苦？想想外面等着你的仙儿，想想信任你的伙伴，想想那些会因魔灾而流离失所的苍生！这点痛都受不了，趁早滚出去，把位面之子的身份让给那个神界的老古董算了！“
张摇光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股混杂着不甘、责任，猛地从心底最深处燃烧起来！
“十万…就十万！”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如同濒死的凶兽亮出了最后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