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许大茂又来找我,说这次肯定能赚钱,还是个长期的买卖,非让我辞掉厂里的工作,专心修电器。”
“行,我辞了厂里的工作,过来给他修电器。”
“可是你们猜怎么着,钱是赚到了,可这俩人赚到钱之后,居然跑去开饭馆了,旧电器的生意也不做了!”
这不是在坑我吗?我在电视机厂的工资,一个月可是八十块!
结果现在他们俩说不干就不干,我连电视机厂都回不去了,钱也赚不着了。
这算是啥人?
因为当事人不是王锴,院子里的人也恢复了正常,
所以当听到那个年轻人的话后,大家纷纷开始指责许大茂和易忠海,
“许大茂,你这事儿办得不地道,怎么这么坑人呢?”
“就是,答应别人的事就应该做到,怎么能半路就跑掉?”
“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听到这话,许大茂也不乐意了,直接冲着大家喊道:“你们知道啥?修电器这行,他一个人就拿了四层利润,一千多块,还吞了一半的零件钱,这样的人谁信?”
“许大茂,你胡说八道!”年轻人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厂里的零件都是批发的,不批发的话买得少就贵,我还得打点关系,你以为买零件那么容易?”
“听听,大家听到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许大茂大声喊。
“我承认啥了?我承认啥了?”年轻人也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现在哪能弄到电器零件?我要是不打点一下,厂里怎么可能卖那么小批量的零件给我?许大茂你说话要有良心,零件就是这个价!”
“就是这个价?不对吧!”许大茂突然指着人群中站着的王锴说道,“当初王锴五块钱收的收音机,修好后卖十块,还能赚五块,说明中间根本没有零件成本。”
“对,确实有这回事!”易忠海也插话道,“我还去问过老杨,他自己都承认了,确实在零件上赚了我们一点钱,我想你也是吧,小刘师傅?”
“你们两个少在这胡说八道。”小刘师傅毫不示弱地回击,“修电器不用零件?说出来不怕人笑话?他那是赔本压价,想让我们知难而退,看不出来吗?”
说完,小刘师傅看向王锴,开口问道:“哥们儿,你凭良心说,你修电器的时候是不是要换零件?零件是不是有成本?”
听到小刘这么说,大家的眼神唰地一下都聚焦到了王锴身上。
王锴心里挺不是滋味,他原本只想看个热闹,怎么这火就烧到自己这儿来了?
但做人嘛,得讲良心,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开口:“这事儿得看情况,有的电器零件不用换,有的确实得换,总的来说,大部分都得换。”
小刘一听,脖子一梗:“听见没,听见没,各位,修电器就是要换零件的,许大茂,你还有啥好说的?”
许大茂脸色一变,但不敢冲王锴发火,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没挤出来。
许大茂不敢说,有人却不怕说:
“不对吧,小王主任。”易忠海绷着脸,“你之前说过,五块钱收来的收音机,修好了卖十块,还能赚五块,要是有零件成本,你那五块咋赚的?”
“我……”王锴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都说了,他是故意亏本压价,想让你们知难而退,这都看不出来?”小刘撇着嘴冷笑。
这话一出,许大茂和易忠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之前虽然有疑心,但不敢确定,
毕竟那时候王锴一天能收不少电器,要是全亏本卖,数目可不小。
他们不信有人会为了压价,赔这么多钱。
但现在听了这话,他们倒是信了,
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王锴的财力。
如果按照小刘的说法,当初他们要是坚持下来,
王锴会不会亏得更多,甚至把开火锅店的钱都亏没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和易忠海都有些后悔。
不光他俩后悔,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阎阜贵,还有刘海忠的人,也开始后悔了。
要是他们当初不闹,不找易忠海和许大茂退钱,两位师傅可能就不会退出,生意还能继续做,王锴也就不会输得一无所有。最后反而是他们把好不容易收来的电器卖给王锴,而不是王锴把电器卖给他们。说不定现在开火锅店、开餐馆的是他们,王锴连饭都吃不上。早知道当初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可惜现在说啥都晚了,不管是因为钱还是别的,他们都被王锴吓住了,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想到这里,这群人对王锴的怨恨更深了。
要是王锴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肯定得笑出声。他还感慨呢,这群人退得太快了,要是再坚持一下,就能让他们连本钱都收不回来,真得倾家荡产。他修电器确实得换零件,但那些零件都是从系统商店里用负面情绪换的,根本不用花钱。虽然这些负面情绪换别的东西也挺值钱,但王锴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钱,所以那点负面情绪他根本不心疼,就当没成本。
不过说实话,也不是完全没成本。比如说用换一个零件的负面情绪去买精米,也能买几斤,按现在的价格差不多一块钱。所以成本还是有的。
于是王锴开口说道:“其实还是有成本的,不过不多。”听到这话,这些人的心情更沉重了,因为这等于证实了小刘的说法,当初王锴就是亏本压价,吓唬他们。
“听见没?”小刘得意地笑,“许大茂,你还有啥好说的?”
许大茂狠狠地瞪了王锴一眼,直接冲小刘嚷嚷:“就算零件有成本又怎样?生意就是生意,现在整个四九城都在回收电器,这门生意已经不赚钱了,退出有啥错?”
“有啥错?”小刘提高了音量,“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这是个长久的生意,还劝我辞了厂里的工作,说会影响这门生意。结果呢?你说的长久才半个月?许大茂,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啥说法?你要啥说法?”许大茂冷笑着问。
“啥说法?赔偿我的损失,赔偿我辞职的损失!”小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做梦!”许大茂立马拒绝,“你不过修了个电器,啥成本都没出,就拿了千多块钱,还不知足,还想索赔,美得你!”
“你不给是吧!”小刘的脸色变得凶狠起来。
“我不给你能把我咋样?”许大茂也梗着脖子。
“我告诉你,许大茂,你可别后悔!”小刘竟然放起了狠话,“我知道你为啥不做电器生意,不就是想开饭馆赚钱吗?小心我让你饭馆开不下去!”
“笑话,你说开不下去就开不下去?”许大茂满脸不屑,“你有这本事吗?”
“行,许大茂,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小刘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可别后悔!”
“放心吧,我许大茂做事,从来没后悔过!”许大茂嘴硬地回道。
“行,行,许大茂,你给我等着。”小刘转身就走。
“德行!”许大茂冷笑一声,朝着小刘的背影啐了一口。
“大茂,不会出啥事吧?”易忠海有些担心地问。
“能出啥事?”许大茂满不在乎,“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小子在电视机厂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只会咋呼,真要动手,跑得比谁都快。”
“真的?”易忠海还是有点不放心。
“还能假?”许大茂一脸不屑,“不然你以为我为啥不怕他?”
“但愿吧。”易忠海叹了口气。
看着小刘的背影,院子里围观的人也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有人说许大茂和易忠海做得不对,他们明明答应了小刘要长期合作,结果才半个月就跑了,还害得小刘丢了电视机厂的工作。
也有人说小刘太贪心,已经赚了不少钱,还想着**许大茂和易忠海。
一时间议论纷纷,啥说法都有。
而这几个人却一句话没说,只是阴沉地盯着王锴,脑子里全是王锴刚才说的话。
一想到要是当初他们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把王锴拖垮,现在他拥有的这一切说不定就变成他们的了,心里的怨气就越积越深。
察觉到周围投来的怨恨眼神,王锴只是耸了耸肩,转身往家里走,没热闹看了,还在这儿干啥?
其实这事儿,王锴觉得两边都有错。
许大茂一开始为了靠电器赚钱,肯定是啥话都敢说,拼命忽悠小刘出来干活。
小刘也是见钱眼开,看到有利可图,就辞了电视机厂的工作。
而且小刘在零件上肯定吃了回扣,至少三分之一。
因为按王锴的算法,五块钱的回收成本,零件的成本也就一两块钱。
维修一台收音机的成本最多也就六七块。
但许大茂他们收回来的收音机,根本没按他的方法来,没有标五块钱的价格。
一块钱收回来的东西,成本就是一块钱,连零件加起来,一台收音机也就两三块钱的事儿。
就算卖十块钱,也能赚不少,哪怕卖五块,也能捞点外快。
可他要把价格降到十块,易忠海那边受不了,这个他能理解。
但许大茂那边也撑不住,这让他有点意外。
所以当时王锴就琢磨,许大茂请的维修师傅八成在零件上捞了不少油水。
今天的事儿,果然证实了他的想法。
许大茂又叫小刘师傅出来修电器,小刘师傅还是老一套,不然没法跟上面交代。
这也是两边矛盾的根子。
不过,这只是许大茂找的借口。
没了王锴搅局,收音机和电视机的价格又涨回去了,就算小刘师傅捞点外快,整体上还是赚钱的。
许大茂和易忠海不过是想开饭馆,随便找个茬罢了。
换句话说,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
回到家,王锴没睡,反而等了起来。
他瞧着小刘师傅刚才那股子冲劲儿,很可能要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且就在今晚!
王锴一边翻着收入记录,一边等着,等着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迷迷糊糊。
外面突然闹哄哄的,声音不是从四合院里传出来的,像是院外头。
声音虽然远,但挺吵,好像很多人在嚷嚷。
王锴睁开眼,发现玻璃窗上竟然有红光,大晚上的哪儿来的红光?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窗户往外头瞧,果然看到远处火光冲天,把天都照亮了。
有房子着火了!火势还不小,看方向,应该是胡同口!
胡同口?
王锴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刘师傅把许大茂和易忠海的饭馆给点了!
想到这里,王锴精神百倍,打开门就往外走。
这时候四合院里不少人也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走了出来。
看到远处的红光,也都明白是哪里着火了。
但大家都没当回事,只是站在院子里望着着火的地方。
也有几个人跑出院子,朝着着火的方向跑去,不知道是去救火还是去看热闹。
就在这时,
许大茂和易忠海两人慌慌张张地从中院跑到前院,然后跑出了大院。
看到两人的脸色,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不会吧?
不会是……
下一刻,院子里的人全都冲向了大院外面,
如果是别人的房子着火,他们可能根本不在意,
但如果是许大茂和易忠海的饭馆着火,这热闹他们可不能错过!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小刘师傅临走前说的话,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基本都猜到了怎么回事,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胡同口跑,
最前面的许大茂和易忠海跑得更快,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火势的位置,好像就是他们的饭馆那儿。
越靠近,两人脸上的表情就越难看,
最后跑出胡同时,易忠海一屁股坐地上了,
没错!
真的是他们的饭馆,还没开张就烧没了!
现场已经有好多人在救火,
有人拿着水盆,有人拿着水桶,还有人拿着铁锹,把路边的雪撒到火上,
火势比之前小了不少,
许大茂虽然没像易忠海那样坐在地上,但他满脸疯狂,想要冲进餐馆里,
他想抢救里面的东西,
火这么大,许大茂想冲进去,自然有人拦着他,
但许大茂已经疯了,眼睛血红,
“别拦我,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可即使他这么喊,还是有人拦着他,这时候大家都是热心肠。
就连四合院里来看热闹的人也动手帮忙灭火了。
大火烧得旺旺的,烤得人头发都焦了,
可许大茂还是不死心,还想冲进火场,结果被人死死拦住,
“冰箱,冰箱!”许大茂疯狂地喊着。
这话传到坐在地上发呆的易忠海耳朵里,
冰箱可是他们饭馆最值钱的东西,没有冰箱没法开餐馆,
所以易忠海和许大茂费了老大劲,花了五百块才买下这个冰箱,
听到许大茂喊冰箱,易忠海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就想往火场里冲,
这么大的火,冲进去不就是送命吗?
这还了得!
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收集负面情绪?
站在易忠海旁边的王锴,一脚踹在他腿上,
易忠海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脑袋先着地,
王锴眼看着两颗牙从易忠海嘴里飞出来,掉在地上,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
这一脚不仅打掉了易忠海的两颗牙,还让他半天爬不起来,
看到这情况,王锴又走到许大茂面前,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许大茂应声倒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原本拦着许大茂不让进火场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王锴,
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人怎么上来就动手?
察觉到几人的惊讶和疑惑,王锴笑了笑说:“别愣着了,赶紧去救火吧,我看着他们俩!”
几个人下意识地点点头,开始跑去救火。
刚走了几步,几人又同时回头看向王锴,心里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借这个机会报复吧?
否则怎么下手这么狠?
你看那边的大爷都满嘴是血了,门牙都没了。
想到这里,几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又转身去救火了。
王锴没去救火,而是真的站在原地看着易忠海和许大茂,
这种既要收集他们的情绪,又要当保姆不能让他们死了的感觉,让王锴挺难受的,
尤其是这些人还不理解他的苦心,
就像现在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易忠海,
还有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许大茂,
他们眼里全是恨意,死死盯着王锴,
那眼神好像是觉得,王锴拦他们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救冰箱,是想让他们吃大亏。
这事儿还真是一点儿都说不清楚。
不过王锴也没打算解释,
因为他虽然痛苦但也快乐着。
大概是这个想法,所以易忠海和许大茂正疯狂地释放着负面情绪。
这样就对了!
他们不需要明白什么,恨就行了!
对他们来说,不死就是最重的惩罚,只要活着,每天多产生一点负面情绪,不是很好吗?
干嘛非要冲进火场去救那个冰箱,一台冰箱能值几个钱,哪有命重要。
王锴心里是那么想的,但许大茂和易忠海却不买账。
两人喘过气来后,竟然一块儿站了起来,还想再往火堆里冲。
这时候火已经被大家灭得差不多了。
结果,他俩又被王锴各踹了一脚。
这回,
在火被完全扑灭前,易忠海和许大茂都没再站起来。
不知道他们是怕了,还是明白已经晚了,冲进去也救不回冰箱了。
反正,等到火全灭了,警察也来了,
易忠海和许大茂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王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许大茂飞快地跑到警察面前,指着王锴大喊:“警察同志,就是他,肯定是他放的火,他刚刚还打我,不让我救火,肯定是他干的!”
王锴愣了一下,
被许大茂“揪住”的警察也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看向王锴,眼神挺复杂。
王锴能明白那眼神的意思,
好像在说:王叔,怎么又是你?
你果然跟我爸说的一样,一回四合院就不得消停。
没错,这个警察是张所长的儿子,叫张巡。
可王锴还没说话呢,院子里的人就帮他开口了。
“许大茂,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王主任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就是,拦着你是为了救你,不让你往里冲。”
“你这是不识好人心。”
听着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许大茂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张巡却松了口气,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该咋办就咋办吧!
跟许大茂不一样,易忠海顾不上门牙掉了,满嘴是血,
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变成废墟的饭店。
还有那台最贵、已经变形的冰箱,
里面还装着他们买好的食材。
本来打算明天开业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天杀的!这是谁干的!”
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家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大妈正跪在胡同口,一边哭一边往这边看。
大家直摇头,神情挺复杂,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因为四合院里的人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就连冷静下来的许大茂,也猜到了。
他一边跟张巡喊着要抓小刘师傅,一边骂骂咧咧的。
张巡自然不会只凭许大茂一句话就确定嫌疑人,
毕竟刚才许大茂还一口咬定是王锴干的呢!
不过在向院子里的人确认之后,倒是觉得小刘师傅嫌疑挺大。
张巡于是安排警员去小刘师傅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同时也带着人去现场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许大茂和易忠海站在一起,看着眼前变成废墟的饭店,
嘴里不停地骂着小刘师傅,心里其实是在骂王锴。
王锴从自己的收入记录中能清楚地感觉到,
许大茂和易忠海现在对他有多么愤怒。
好像他们都把这事儿怪在他头上了。
其实王锴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