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许大茂,易忠海和何雨柱也有些不满,只是他们跟周股长不太熟,所以没开口。
听到许大茂的问题,周股长还真耐心地解释道:“因为这是第一家私人饭馆,不管是局里还是上面都很重视。”
许大茂点了点头,他能理解。
见他明白,周股长接着说:“第一家私人饭馆,肯定要接受采访,上报纸,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对,您之前就跟我说过!”许大茂说。
周股长苦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就想开业。”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许大茂还是不明白。
“也不是出什么事。”周股长叹了口气,“主要是局里开会研究决定,第一家开业的饭馆,还是王锴的火锅店最合适。”
“什么?”许大茂和另外两人一起惊讶地喊了出来,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愤怒。
“为什么?”许大茂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你先别急。”周股长说。
“我不急能行吗?”许大茂顾不上对方的身份,大声嚷道:“凭什么我不能开业,还得让王锴先开?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何雨柱也跟着附和。
听到许大茂的话,周股长的态度也冷了下来,直接说:“原因有很多,你们想听哪一个?”
察觉到周股长语气变冷,许大茂也回过神来,赶紧道歉:“周股长您别生气,我不是针对您,我是真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我说过了,原因很多。”周股长面无表情地说:“第一,这个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本来就是王锴第一个申请的,也是第一个通过的,所以他开火锅店没问题。从本质上来说,你的饭馆只是第二个。”
一听这话,许大茂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这他根本没想到。
旁边的易忠海和何雨柱也是一样。
他们一直想压王锴一头,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
于是,许大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周股长,那我们做第一个开业的饭馆总行了吧?”
“不行!”周股长毫不犹豫地拒绝。
“为什么!”许大茂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这就是第二个原因。”周股长慢条斯理地说:“毕竟第一家是个体户,代表很多东西,还要上报纸,说不定还要上电视。今天……”
听到“上电视”,许大茂三人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但当听完后面的话后,眼中的光迅速熄灭,只剩下不甘。
“今天局里已经去你们两家检查过了,总的来说,就是你们的饭馆太小、太破旧,卫生也不合格,上不了台面。如果上电视,形象不好,影响也不会大。这是要树立榜样的,各方面都必须达标。”
听完周股长的话,许大茂三人眼中的不甘一下子爆发出来。
那是对王锴的不甘。
小、破旧、不合格,他们有什么办法?要是有王锴那么多钱,他们也能开个气派的大饭店了。
看到三人不说话,周股长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两天还会有人去你们饭馆检查,直到全部合格才能开业。”
见周股长要走,许大茂急了,赶紧喊道:“周股长,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我一定能收拾好,保证符合所有规定!”
“对,周股长。”易忠海也站起来说:“饭馆大有大的好处,小也有小的好处。正因为我们饭馆小,才能让更多普通人看到希望,他们也能开得起私人饭馆,这才符合政策!”
嗯?
周股长惊讶地看了易忠海一眼。
“你是易忠海吧?”周股长问易忠海。
易忠海愣了一下,“您认识我?”
“认识。”周股长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易忠海,所以才会觉得意外。
这么大的事,工商局怎么可能不重视,所以无论是王锴还是许大茂,都被调查过。
其实之所以不让许大茂的饭馆第一个开业,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王锴是大学生,而且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分配到轧钢厂之后,都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而许大茂是被轧钢厂开除的,合伙人易忠海则因为侵犯妇女,坐了十年牢。
如果让这两个人出现在报纸和电视上,那就不是抢风头,而是丢脸了。
但这种事情,只能心知肚明,不能明说。
所以刚才周股长并没有提到第三个原因。
直到听了易忠海的话之后才感到惊讶,惊讶他竟然还有点觉悟,可惜这觉悟来得太晚了。
现在局里已经决定下来,他也没办法改变。
周股长摇着头,啥也不想多说,转身就走。
瞧见周股长刚才对自己的那副脸色,
易忠海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作为**湖的他,怎会看不出周股长心里打的啥算盘?
他一下就明白了,这事儿是没戏了。
这样一来,他更加恼火和憋屈,
毕竟他进监狱也是因为王锴,
现在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
一瞬间,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闷声不响。
许大茂和何雨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还想拦住周股长再争取争取,
可任凭他们怎么劝,周股长就一句话:啥时候检查合格了,啥时候才能开业。
啥时候合格,那得看他们说了算。
一想到这点,许大茂更急了,可周股长态度强硬,最后许大茂说得他烦了,干脆一句话不说,直接离了院子。
许大茂连喊了几嗓子,周股长头都没回。
郁闷的许大茂和何雨柱只好回到屋里,见易忠海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一大爷,您刚才咋不说话呢!”许大茂气还没消,冲着易忠海嚷嚷。
“说啥?”易忠海冷冷地说:“说啥都没用!”
“咋没用,您后面说的那句话不是挺好的吗?”许大茂不满地说:“周股长看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您要是再说说……”
“啪”的一声,易忠海猛地站了起来,把许大茂和何雨柱吓了一跳。
“说啥?说我以前蹲过大牢,说你是被轧钢厂开除的!”易忠海满脸怒气和委屈,大声嚷嚷:“你还不明白吗?他为啥眼神变了,你以为是因为我说话?屁!是因为我的身份,就是因为我这个身份!”
说完,易忠海根本不理愣住的许大茂和何雨柱,
伸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地上摔。
“啪”的一声,茶壶摔成了几块。
可易忠海还没完,又想去拿桌上的暖壶。
此刻,愤怒和屈辱让他头脑发昏,他需要发泄。
这时候,许大茂刚回过神来,看到这一幕,眼睛也红了,赶紧上前拽住易忠海的胳膊:
“这是我家,你想砸,回家砸去!”
易忠海好像没听见,一把抓起暖壶又要摔,却被许大茂死死拽住。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易忠海似乎冷静了些,
“碰”的一声,把暖壶重重搁在桌上,重新坐下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