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转盘停下来,指针指向的位置迷雾散开,露出一堆白色的东西。
“一斤精米已存入物品栏,物品栏内的物品可以随时提取。”
王锴:“……”
花100点负面情绪换一斤米,这也太亏了。
“我还就不信了。”
他一咬牙,又点了一次开始,坚信抽奖中心肯定有好东西。
“一斤生油已存入物品栏,物品栏内的物品可以随时提取。”
“一斤猪肉已存入物品栏,物品栏内的物品可以随时提取。”
五分钟之后,物品栏里堆满了食物,而他的负面情绪只剩下了112.8。
王锴有点后悔了,不过好消息是,转盘上的迷雾已经散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散。
再抽!
转盘再次转动。
“大师级厨艺已存入物品栏,物品栏内的物品可以随时提取。”
“提取。”
等等,怎么提取?
王锴正疑惑着,突然一大股记忆涌入脑海,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持续了一分钟左右。
之后,他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但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只是看到桌上的米、鸡蛋和猪肉,脑子里瞬间冒出好多种做法。
心动不如行动,他用剩下的负面情绪在商店买了一些调料,就开始动手做饭。
不一会儿,他就坐在桌前享用起了自己亲手做的美食。
真香!
哎,这大师级厨艺真不是盖的!
他边嚼边琢磨:原本还琢磨着拿店里的好料子巴结下李厂长,现在看来纯属多余。
有了这手艺,李厂长要是缺大厨,他自个儿就能上,让何雨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这抽奖中心还真是藏龙卧虎,不知道还有啥宝贝。
这么一想,王锴又溜达回了抽奖中心,却发现本来散了不少的雾气,这会又聚一块儿了。
这是重新洗牌了吗?
估计大师级厨艺就是大奖了,中一次就得重新来,就是不清楚下次是啥奖品。
这次八次就搞定了,下次得抽多少回就难说了。
就在这当口,外面吵嚷起来。
他侧着耳朵一听,好像是许大茂在嚷嚷,鸡丢了?
估摸着全院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王锴对着门外喊。
“我,二大爷。”门外传来二大爷刘海忠的声音。
王锴开了门,瞧见有点发福的刘海忠,面无表情地问:“有啥事儿,二大爷?”
刘海忠是院里的二大爷,也是那个年代的老顽固,不安分,一门心思想当官,要权力,说白了就是官迷心窍。
所以王锴对他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至于一开始就跟他杠。
毕竟刘海忠宠大儿子,对另外俩儿子动辄拳打脚踢,跟王锴也没啥瓜葛。
但他没想到的是,
“来自刘海忠的负面情绪+86。”
这是唱的哪出?
“一会儿全院大会,记得参加!”刘海忠说完,拉着脸走了。
望着刘海忠的背影,王锴一脸懵圈。
王锴琢磨着,刚才大家对他不够热乎,难道就因为他是个普通职工,不值得他们高看一眼?
这人官到底有多大,不就是个二大爷嘛?
不应该!
严格说来,刘海忠虽然在大院里是二大爷,但在轧钢厂也就是个七级钳工,面对食堂副主任,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吧?
果然,这院子里的人真是没法讲理。
全院大会是在前院开的,
所以王锴也不着急,等大家都差不多齐了,一大爷易忠海准备发言的时候,他才悠哉游哉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一瞅见王锴,周围的人纷纷打招呼,
“王主任来了。”这是在轧钢厂上班的人说的。
“大学生来了。”这是没在轧钢厂上班的人说的。
就连正要开口的一大爷易忠海也吆喝了一句,“小王主任来了?”
二大爷刘海忠和三大爷阎阜贵只是拱了拱手,笑了笑,啥也没说。
听着四周的客套话,瞧着满院子的笑脸,王锴的表情却变得异常纠结,因为他的脑海里不停响起提示音:
‘来自一大爷易忠海的负面情绪+36。’
‘来自二大爷刘海忠的负面情绪+35。’
‘来自三大爷阎阜贵的负面情绪+41。’
‘来自秦淮如的负面情绪+76。’
‘来自贾张氏的负面情绪+220。’
好家伙,整个院子里的人,就没一个给他省心的。
自己到底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哪儿又得罪他们了?怎么这么多负面情绪?
难道是因为自己把何雨柱调到车间的事儿?
要是这样,秦淮如、贾张氏这些人有意见还能理解,
毕竟何雨柱现在不在厨房干活儿了,他们一家还怎么靠他吃剩饭剩菜?
可二大爷、三大爷这些人,知道这个消息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也对他这么不满意?
王锴想不明白,突然想到刚才大家对他的称呼——王主任、大学生、小王主任……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食堂副主任,还是个大学生,刚进厂就升得这么快,
这些人心里不平衡了,嫉妒了?
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好家伙,这一院子都是些什么人!
真是见不得别人比他们强。
以后要是没人找自己麻烦,那才怪呢。
《禽满四合院》这本书说得一点没错,就这么一院子人,说他们是好人,谁会信?
“得,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先发制人了,被动挨打可不是我的风格。”
王锴这样想着,走到旁边一条长凳上坐下,面无表情地等着三位大爷主持会议。
见王锴坐下了,二大爷刘海忠这才站起身,装腔作势地说:
“今天开这个大会,就一件事。”
“许大茂家的鸡被偷了一只,现在有人家炉子上炖着一只鸡!”
“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是吧?”
“我和一大爷、三大爷合计了一下,决定开这个会。”
“
说完,刘海忠一边坐下,一边摆手示意易忠海开始发言。
易忠海也不客气,直接开了腔:“别的不说,大家都明白,何雨柱,你老实说。”
看着易忠海质问何雨柱的架势,王锴心里直冷笑。
别说之前大家对他产生的那些负面情绪,单说这个易忠海,就是王锴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他自以为公正,其实自私得很,虚伪得很。
没孩子,就想让何雨柱给他养老,表面不争不抢,其实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噼啪响。
何雨柱接济秦淮如、秦寡妇,他也暗中接济,还说什么跟秦寡妇没关系,谁信呐!
十斤棒子面,也好意思拿出来当礼物?要知道,作为一个八级钳工,那个年代,一个月工资可是102块。
102块是啥概念?
何雨柱一个月能挣三十七块五,足够给秦淮如一家提供生活来源,自己还能过得不错。三大爷阎阜贵一个月才挣二十七块,精打细算,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
再看看这十块二,要是真想接济秦淮如一家,那还有何雨柱什么事?
秦淮如也不用为了几个白面馒头就低三下四了。
所以,那十斤棒子面只是个幌子,就像那几个白面馒头一样,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要是易忠海真的那么公正,为什么偏偏是何雨柱一个人在帮秦淮如?难道不是因为他故意不给秦淮如机会,想要接济可以,但得拿东西来换?
秦淮如有啥?一个环,生完槐花后上的环。一个寡妇上环,谁还看不明白?
所以秦淮如这个寡妇也是挺精明的,她看得懂易忠海的心思,也看得懂何雨柱是什么样的人,于是就想方设法把何雨柱牢牢攥在手里,一辈子吸他的血。
最重要的是,秦淮如其实并不穷,她一个月也有二十七块工资,跟三大爷阎阜贵一样。
哎,同样是每个月二十七块钱,秦淮如家得靠别人养活着两个大人和三个孩子,反观阎阜贵家,却也能养得起两个大人和四个孩子,这是咋回事呢?
打从1958年开始,工资和物价都稳得跟座山似的,几乎没变过。可阎阜贵愣是用那二十七块钱,把四个孩子拉扯大了,还能攒下点给儿子娶媳妇的钱。
说到底,秦淮如一家子并不是真的揭不开锅,而是想吃点好的。
你瞧瞧现在,一大爷易忠海和三大爷阎阜贵一个劲儿地质问何雨柱,说他偷了许大茂家的鸡,秦淮如呢,倒是生怕何雨柱把棒梗给供出来,她是个啥样的人,这下可算是看清了。
不过,王锴可不同情何雨柱,这都是他自己乐意干的。
要是在食堂里,何雨柱把饭盒打开,把鸡留下来,哪儿来的今晚这场全院大会?
再说了,何雨柱明明知道那鸡是棒梗偷的,就是不肯说,一个人全扛下来了,还不是为了巴结秦淮如嘛?
“也许还有另一种情况呢。”二大爷刘海忠的话把王锴给拉回了现实,他冷笑了一声,因为他知道二大爷接下来要说啥。
果不其然,刘海忠接着说道:“这砂锅里的鸡,压根儿就不是许大茂家的。”
“大家都知道吧,傻柱是我们轧钢厂食堂的大厨。”
“说不定这鸡是傻柱从食堂顺回来的。”
“停停停,别扯那些没用的了!”何雨柱赶紧打断,“偷许大茂一只鸡也就罢了,偷工厂的鸡那可是公家的东西,那就不是开会那么简单了,那是全厂批斗大会,别扯这个。”
说完这句话,何雨柱突然觉得不对劲,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王锴一眼,好像生怕王锴这个时候说点什么。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还等着我去求你吗?怎么现在反倒怂起来了?
王锴心里头冷笑,脸上却波澜不惊,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还冲何雨柱笑了笑。
“来自何雨柱的负面情绪+102。”收到系统消息,王锴差点笑出声,他啥都还没说呢,何雨柱就主动送来了负面情绪,要是再说点什么,那还了得。
不过,何雨柱的反应可逃不过一个人的眼睛,三大爷阎阜贵这时候开口了:“这事儿,得看怎么说了。”
他对何雨柱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王锴,继续说道:“小王主任,这傻柱每天下班,拎个网兜,里面装着饭盒,那饭盒里装的是啥,您知道吗?”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一大爷易忠海见情况不妙,赶紧打岔,“厂里的事儿是厂里的事儿,咱们大院的事儿是大院的事儿。”
王锴明白易忠海的小九九,没去拆穿,只是默默地听着。
听见何雨柱承认偷了许大茂家的鸡,再看秦淮如那如释重负的样子。
听见易忠海说何雨柱的行为是伺机报复,再看何雨柱那满脸庆幸得意的样子。
听见何雨柱讽刺许大茂,娄小娥没孩子,许大茂气得直跳脚。
听到最后三位大爷判定何雨柱要赔给许大茂五块钱,看见易忠海准备起身离开。
王锴也准备起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