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西装男愣住了,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人脑子不太正常。
“滚出去!这里不是你发神经的地方!”另一个西装男不耐烦地上前推搡。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张道一胸膛的瞬间——
“啪!”
张道一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如同抽搐般的动作,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奇大。
“你的手……”张道一盯着那只手腕,眼神狂热,“它在告诉我,你想把脑袋塞进下水道里洗一洗!这是个好主意!我帮你!”
说着,他手上用力,竟然真的扯着那个惨叫的西装男,踉跄着就要往旁边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堵塞的排水口按去!
另一个西装男吓坏了,一边大喊“来人啊!有个疯子!”,一边抄起墙角的扫帚就要打过来。
张道一却突然松开了手,任由那个被他抓住的西装男瘫软在地,捂着仿佛要断裂的手腕哀嚎。他转头看向拿着扫帚的西装男,眼睛一亮:
“咦?你的扫帚……是金色的!会飞的!快!骑着它去把太阳戳下来!我等不及要看看里面是不是流着蜂蜜!”
他手舞足蹈,表情认真得可怕。
这时,楼上听到动静,又冲下来三四个人,个个眼神狂热,面色不善地将张道一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
“哪来的神经病?”
“把他扔出去!”
张道一看着围上来的人,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他指着其中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你!你的假发在吃你的脑子!快!把它扯下来,它快饱了!”
又指着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你的脸!你的脸掉粉了!
他的话语荒诞不经,却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穿透力,直指这些人内心可能潜藏的恐惧或扭曲。那秃顶男人下意识摸了摸头顶,那女人则惊恐地捂住了脸。
【狂人之姿】在生效!他的疯狂言行,不仅让这些人一时不知所措,更在隐隐干扰着这个准副本内尚未完全固化的、依赖于集体狂热和盲目信仰的规则基础!
在这个依靠“洗脑”和“绝对服从”维持的扭曲环境里,一个完全无法预测、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本身就是一颗炸弹!
“抓住他!别让他胡说八道!”一个看似小头目的人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几个人一拥而上。
张道一却咯咯笑着,身体以一种近乎柔术的、完全不符合物理定律的方式,从人缝中钻了过去,手脚并用,像只猿猴一样敏捷地蹿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他上去了!快追!不能让他惊扰了‘导师’的讲座!”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
张道一沿着昏暗的楼梯向上跑,【死亡直觉】混合着【疯子】的混乱感知,让他对周围的危险和“异常”有了另一种层面的理解。
他能感觉到,这栋楼的每一个房间都弥漫着那种狂热的、被扭曲的精神力,像一张粘稠的网。
而在楼层的更上方,有一股更加凝聚、更加黑暗的意志核心,如同蛛后般盘踞着,不断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波动。
那就是这个“准副本”的核心吗?
他的理智在疯狂的低语中艰难维持,知道必须找到并破坏那个核心。但作为一个疯子,他该怎么做
砸烂一切?还是……用更疯狂的方式,去对抗这种扭曲的秩序?
他冲上二楼,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两侧房门紧闭,但门后都能听到那种狂热的附和声。追兵就在身后。
张道一看着走廊尽头那扇看起来最厚实、门把手却被他感觉到在流口水的门,露出了一个极度癫狂的笑容。
“就是那里!它在邀请我进去吃蛋糕!”
他不再逃跑,而是转身,面向追来的那几个气喘吁吁、眼神凶狠的传销人员,张开双臂,用一种咏叹调般的声音高喊:
“来吧!让我们一起!给这栋楼……换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