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信你。”我说,“是不信这门。它能化血成兵,能召魂成阵,刚才我和洛璃就被血魂围过。你左路遇傀儡,我们右路见执念体。两边都在逼我们分开,逼我们犯错。”
他收起笑,点头。
“接下来分工。”我继续说,“雷猛,你负责外围警戒。用你的器阵贴地脉,查有没有暗道或埋伏。一旦发现震动异常,立刻敲锤示警。”
“没问题。”他拍包,“三百六十种材料,够我布三层控阵。”
“洛璃,你调配丹粉,在我们四周撒一圈预警圈。只要血气流动不对,立刻点火示警。别省丹,这次不是小场面。”
她应了声,已经开始倒粉。
“甲。”我看向他,“你坐这儿调息。伤好了再说别的。”
他没动,但眼神闪了闪。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血刀门旧人,知道内情,可不敢全说。他怕说了真话,我们会把他当祭品推进去。
我不戳破。现在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是钥匙,也是活地图。
我退到五步外,盘腿坐下,闭眼催动残碑熔炉。
青火在丹田升起来,顺着经脉游走,连通识海。我让熔炉扫描整扇门——材质、符文走向、能量节点分布。
反馈很快来了。
门体由七层不同金属熔铸,夹杂着大量废料:断剑的刃粉、炸炉的丹渣、古武拳经打出的劲道残片。这些东西本该消散,却被某种禁术强行凝固,成了门的“血肉”。
更关键的是,门心有个空腔,像是机关核心。那里温度极高,有节奏地跳动,跟门外的心跳声同步。
我在地上划出道轮廓,标出几个重点区域。
“门心是弱点。”我说,“但它在吸血蓄力。我们现在打,它越打越强。得等它吸饱了,动作变慢那一瞬,才能动手。”
“怎么等?”洛璃问。
“让它吸。”我说,“但我们不给真血。拿酒囊里的灵液当诱饵,吊着它。”
雷猛一愣:“你那灵液……不是装碎剑渣的?”
“对。”我摸腰间酒囊,“正好废物利用。”
我把酒囊解下来,倒出一滴灵液,弹向门前两步处。
液体落地,没散。
反而像之前那滴血一样,开始爬行,直奔门缝。
接触瞬间,门上符文一闪,灵液被吸进去。紧接着,里面的心跳声猛地加快两拍,黑雾翻滚,像是兴奋了。
我冷笑:“果然是饿鬼投胎。”
“它以为吸到活血了?”雷猛问。
“差不多。”我说,“等它再吸几轮,就会进入短暂饱和期。那时候机关运转最慢,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然后呢?”洛璃看着我。
“然后。”我站起身,握紧无锋重剑,“我进去拿东西。你们在外接应。谁也不准跟进来,听到动静再动手。”
“你一个人?”雷猛瞪眼。
“只有我能进。”我说,“它是活门,会认人。我身上有它的‘食谱’,它不会第一时间杀我。”
我低头看手。掌心还有刚才检查甲伤口时沾的血。
那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流,一滴,落在地上。
突然,不动了。
它没有爬向门,而是停在原地,微微颤动,像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