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转身看向通道入口,那边已经被一股无形力量封住,看不见也穿不过。
“他们打起来了。”我说。
洛璃脸色变了:“雷猛他们撑不住多久。”
“我知道。”
我回头看了眼丹炉。
秘典虚影还在,但已经开始模糊。血气被青火炼得差不多了,它撑不了太久。
可我不打算再碰它。
这地方越看越像局。台子是引子,丹炉是饵,秘典是钩,现在连左路的打斗都成了逼我们做选择的筹码。
我正要开口让洛璃后撤,她却突然蹲下。
“等等。”她指着丹炉底座。
我走近。
那里有道新的裂痕,刚才没有。裂口里露出一点灰布,像是衣服碎片。
我伸手一扯。
布条断了,带出一小块皮屑。
不是人皮。
是傀儡用的血胎革。
这种材料只有血刀门用来做战尸,埋在地脉里养十年,才能动。
现在它贴在丹炉底下?
我猛地反应过来。
这炉子不是用来炼丹的。
是封印。
封着什么东西。
我刚要说话,洛璃突然抬手。
“有声音。”她说。
我屏息。
听到了。
左路那边,雷猛在吼。
“老子钉住了!但撑不了多久!你们那边到底有没有找到东西?!”
没人回应他。
他知道。
但他还是喊了。
下一秒,三具血影从通道两侧扑出,直冲他和散修甲。
雷猛挥锤砸飞一个,另一个扑向散修甲。那人背靠岩壁,手里血刀碎片发亮,嘴里喊着什么,我没听清。
然后是镇脉钉入地的声音。
雷猛在布阵。
但他喊得太急,力气不够稳。
我知道他快到极限了。
我回头看洛璃。
“我们得走。”我说。
“可他们……”
“救不了。”我说,“我们现在过去,谁都活不成。”
她咬牙,点头。
我最后看了眼丹炉。
那页秘典虚影正在消失。
血气散尽,青火收回。
但就在它彻底灭掉前,我看到残页背面有个细节——
那七味药材中,第三味写着“断魂草”,但
碎星花。
我荒山里挖的第一味药。
全天下只有我知道它能替代断魂草。
因为那是我自己试出来的。
现在它也出现在这里。
被人写进了假丹方。
我握紧剑。
这地方不是等我来的。
是等“我”来的。
一个知道碎星花能代断魂草的人。
一个会用源炁煨丹的人。
一个炼过九转逆脉丹的人。
他们知道我会来。
他们知道我是谁。
我转身就走。
洛璃跟上。
通道开始塌陷,碎石往下掉。
我们没回头。
身后,丹室彻底沉进黑暗。
最后一丝光,是那页残方烧起来的火苗。
火光一闪。
照出墙上一行刻字。
我没看清。
但我知道,它在等我下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