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前方空气微微扭曲。一道淡红色光影浮现,是个身穿血袍的背影,手里提着刀,站在通道尽头。
没人说话。
那道影子停了几秒,忽然转身。
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血雾。
它抬起手,指向我们,然后慢慢消失。
“见鬼了。”雷猛低骂一句。
“不是鬼。”洛璃盯着地面,“是阵法残留的记忆投影。它刚才……是在确认血脉纯度。”
我点点头。刚才那一瞬间,残碑熔炉里的青火有过轻微波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同类气息。
继续往前走。
通道两侧开始出现凹槽,里面插着断裂的刀柄。每一把都刻着“杀”字,和散修甲那块碎片一样。越往里走,刀越多,密密麻麻嵌在石壁上,像是某种仪式。
第七十一步时,地面突然亮起一圈符文。
我们立刻停下。
符文呈环形扩散,围着散修甲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脚下。
“他在通过第二次验证。”洛璃说。
散修甲咬着牙,没动。血还在从手掌往下滴,落在符文上,发出轻微的滋响。
三秒后,符文熄灭。
通道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锁链断裂。
“过了。”我说。
所有人松了半口气。
但我知道还没完。
这种地方,越是平静,越说明危险藏得深。
我们继续推进,速度放得更慢。每一步都试探着踩,防着突然塌陷或者弹出刀刃。
走到第一百步时,头顶石壁突然裂开一道缝。
一道血光射下,照在散修甲身上。
他身体一僵,整个人仰起来,双眼翻白。
“不好!”雷猛上前一步就要拉他。
我抬手拦住:“别碰!”
那道血光像是在读取什么信息,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最后停在额头。
五秒后,光收了回去。
散修甲软倒在地,又被雷猛一把扶住。
“他还活着。”雷猛探了探鼻息,“就是太虚。”
我蹲下看他。他额头多了个印记,像是被烙上去的“杀”字,颜色很淡,但和门上的符文同源。
“这是通行证。”我说,“真正的血刀门人,进来都会留下标记。”
洛璃皱眉:“可他不是叛徒吗?为什么还能通过?”
“也许。”我看向通道深处,“不是所有叛徒,都是自愿的。”
我站起来,重新握紧剑。
“走吧。门开了,路通了,该见的人也快见到了。”
我们扶起散修甲,继续往前。
通道越来越窄,空气越来越闷。墙壁上的刀柄开始变成完整的刀,一把把悬在空中,刀尖朝内,像是随时会刺下来。
第二百步时,地面再次震动。
这次不是心跳节奏,而是急促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
“停。”我说。
所有人定住。
我低头看脚下。石板缝隙里,有一点红光在闪。
不是符文,也不是阵法。
是血。
一滴血,正从石缝里慢慢渗出来,落在我的鞋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