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凑近看了一眼:“这痕迹是人为的,想改符文。”
“改什么?”
“不知道。”她说,“但原来的印记被破坏了。现在这个,像是拼上去的。”
我沉默几秒,把碎片收进酒囊。
“走。”我说。
“就这么让他跟着?”雷猛皱眉。
“不然呢?”我看他,“杀了他?门已经开了,里面的东西不会因为我们少一个人就变少。与其怀疑他是不是陷阱,不如看看他到底能走多远。”
“那你信他?”
“不信。”我说,“但我信这炉子里的火。刚才它没报警,说明这个人现在没想杀我。”
洛璃收起玉瓶,站到我旁边。
“我也觉得可以带他一段。”她说,“这块碎片有问题,但问题不在真假,而在谁改过它。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雷猛骂了一句,背起工具包。
“行吧。反正真有问题,老子第一个锤爆他脑袋。”
我转身朝那道裂缝走去。
门没完全打开,只裂了一条缝,黑乎乎的看不出深浅。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一股陈年香灰的味道。就像师父住的山洞,每年烧符纸祭祖时的味儿。
我停下。
洛璃问:“怎么了?”
“没事。”我说,“走吧。”
我第一个跨进去。
脚下是石阶,湿滑,有血迹。两侧墙壁刻着刀影,密密麻麻,像是万人跪拜。空气很静,连呼吸声都听得清。
散修甲跟在后面,脚步虚浮。雷猛殿后,手里还捏着铁钉。
走了十几步,洛璃忽然开口:“那块碎片……你感觉到了什么?”
“画面。”我说,“七个人跪着,一个被推出去。血是从身体里自己冒出来的。”
“献祭仪式。”她说,“但方式不对。正统血刀门用刀割喉放血,不会让血从五官溢出。这种手法……更像是丹盟的‘焚魂祭’。”
“所以这块碎片,原本可能是丹盟的东西?”
“有可能。”她声音低了,“我娘死前攥着一张图,上面就有类似的符文。我一直以为那是假的。”
没人再说话。
又往前走了一段,台阶变陡。头顶出现裂痕,透下一点光,照在散修甲左臂的烙印上。
紫黑色的断刀印,正在发烫。
他察觉到了,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拉下袖子。
我没说什么。
但我知道,这趟路没那么简单。
不只是为了血刀祖地。
也不是为了什么秘典。
我摸了摸酒囊。
碎片在里面,贴着我的腰。
刚才那一幕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那个被推出去的人……背影有点像我。
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洛璃问。
“没事。”我说,“继续走。”
我往前迈步。
右脚刚落地,鞋底传来轻微震动。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