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一把拽住他:“你瞎吗?门边上那圈纹,是噬神阵。没资格的人碰它,当场疯掉。”
雷猛低头一看,果然,门基周围刻着细密小字,绕成环形。有些字已经模糊,但能看出是警告类的内容。
他悻悻收回锤子:“搞这么多规矩,不如直接打穿。”
“不行。”我盯着门,“这门不是用来破的。是等人的。”
话音刚落,我左手突然一热。
酒囊里的两块令牌同时震动,比刚才更剧烈。我拿出来一看,拼合处冒出一丝青烟,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
残碑熔炉里的青火猛地蹿高一截。
我立刻察觉不对。
这不是共鸣,是回应。
门在认东西。
不是认我,是认这两块令牌拼起来后的形状。
我抬手,把拼合的令牌举到面前,正对石门。
一秒。
两秒。
轰!
门缝里突然爆出一阵黑光,顺着纹路往上爬,像是点燃了引线。整座门嗡嗡作响,表面血纹开始流动,像血管充血。
但我们谁都没动。
因为谁都知道——门没开。
只是……醒了。
洛璃迅速合上书,手指还在最后那行批注上:“血启门,魂祭路”,她低声重复一遍,眼神变了。
雷猛咽了口唾沫:“这门……刚刚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回答。
我只看到门缝深处,有一点红光亮了一下。
像眼睛睁开。
然后熄灭。
我慢慢放下手,把令牌塞回酒囊。源炁还在流转,护罩没撤,但我能感觉到熔炉已经开始降温。刚才那一波吞噬耗了不少劲,得煨一会儿才能补回来。
“歇五分钟。”我说,“谁也不准碰门。”
雷猛一屁股坐下,锤子插在地上。洛璃靠在一块石头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玉瓶口。我没坐,站在原地,盯着那扇门。
它不会再动了。
至少现在不会。
但它知道我们来了。
而且它认得那两块令牌。
我摸了摸丹田位置。残碑熔炉安静下来,青火缓缓燃烧。里面存着刚才吞的那波漩涡之力,还有一丝……不属于这片海域的气息。
很淡。
像是从门那边飘进来的。
我闭眼,把它单独分出来,煨在角落。
留着。
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五分钟后,我转身:“走。”
“这就走了?”雷猛抬头。
“门不开,耗着没意义。”
“可我们好不容易到这儿。”
“下次来。”我说,“得准备好再敲门。”
洛璃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她没说话,但眼神示意我看门底。
我低头。
刚才被血浪盖住的地方,露出一行新刻的字。
很浅,像是刚划上去的。
“持令者至,门启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