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我说。
雷猛搓了搓手:“那还等啥?”
他抡起铁锤就要砸墙。
“别!”洛璃喊住他,“这岩壁有禁制纹路,硬砸会触发机关。”
她凑近看了看,从玉瓶里倒出一点药粉,撒在裂缝边缘。
药粉一碰石头,立刻变黑,冒起青烟。
“蚀骨粉都化了?”她皱眉,“这墙……吃人。”
我走上前,把手贴上去。
冰冷,粗糙,但有一丝微弱的灵力流动。
残碑熔炉轻轻跳了一下。
它想吸。
我试着引导它,把墙上那一丝灵力抽出来一点。
青火一闪,炼成一丝源炁。
成了。
“我能清禁制。”我说,“但需要时间。”
“多久?”雷猛问。
“一刻钟。”
“那你弄,我守后面。”他说着,把工具包卸下来,抓了把钉子似的玩意儿插在地上,布了个简易警戒阵。
洛璃站在我身边,低声说:“别贪多,这禁制像是活的,会反噬。”
我嗯了一声,开始慢慢抽灵力。
一点一点来,不能急。
十分钟过去,裂缝边缘的纹路淡了不少。我又加了点劲,把残碑熔炉调到最大吞速。
青火熊熊燃烧,源炁不断生成,一部分存进丹田,另一部分顺着经脉游走,帮我压住肋骨处的伤。
这伤本来就没好利索,刚才打血刀门主时又裂了。
但现在顾不上。
终于,最后一道纹路熄灭。
“好了。”我收回手。
雷猛立刻上前,这次没用锤,而是用手推了推岩壁。
嘎吱——
整面墙竟然向内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台阶很陡,铺着黑色石板,上面有些干涸的血迹。
空气里飘出一股味道——铁锈混着腐叶,还有点香灰味。
我握紧剑胚,第一个迈步。
“等等。”洛璃拉住我,“你身上伤没好。”
“再不走,血刀门主就追来了。”我说,“而且……这地方,我非去不可。”
她看着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最后一枚丹瓶塞进我怀里。
“活着出来。”她说。
我点头,抬脚踏上第一阶。
雷猛跟上,嘴里还在念叨:“深墟?老子倒要看看有多深!”
我们一步步往下走。
阶梯很长,拐了七八个弯,越走越暗。到最后完全靠感知前行。
大约半炷香后,前方出现光亮。
不是日光,是幽蓝色的火,挂在墙上的铜灯里。火焰不动,也不热,照得人脸发青。
再往前,空间突然变大。
一座圆形大厅出现在眼前。
直径百丈,四壁刻满壁画。画的是人打仗,用剑、用拳、用药,还有人拿着和我一样的无锋重剑。
正对入口的地方,立着一块残碑。
和我丹田里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
它孤零零地站着,表面布满裂痕,底部插进地面,像是被人强行按进去的。
我走近几步。
残碑熔炉疯狂震动。
青火冲出体外,在我掌心凝聚成一道火线,直指残碑。
它要过去。
我抬起手,让那道火线接触残碑表面。
轰!
一股力量炸开,把我掀飞三步。
雷猛一把扶住我。
“咋了?”他问。
我没答。
因为我看见了——残碑底部,缓缓浮现出一行字:
“持令者入,断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