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方，一股无形剑意升腾而起，直冲云霄。
远处山林里，群鸟惊飞，盘旋不敢落地。石厅顶部尘埃簌簌落下，地面刻痕微微发光，像是远古阵法被短暂激活。
我知道，这是剑胚第一次与主人共鸣。
它在宣告自己的诞生。
我握紧剑，没有起身。
这剑还不稳定。我能感觉到它在吸收周围的气息，在适应这个世界。它需要时间，也需要我继续喂它源炁。
正想着，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不是从外面来的，是从识海里冒出来的。
“三千年……你是第一个让我松手的人。”
是剑灵。
我低头抱拳，没说话。
他知道我在听。
“此为‘碎星剑’初胚，需以剑心温养，源炁淬之。”
“不可急进，不可强压。”
“它不是杀器，是道的延伸。”
我点头。
他说完这几句，声音渐渐淡去。
最后一句飘在空中：“去吧，你的星路才刚开始。”
然后，彻底没了。
我坐在原地，手里握着剑，耳边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过了很久，我才缓缓抬头。
石厅还是那个石厅，三座剑台早已熄灭，地面残留着战斗痕迹。我的酒囊贴在胸口，黑色碎片不再发烫，但和剑胚之间仍有微弱感应。
我试着站起身。
腿有点软，毕竟七天没动，肌肉都僵了。我扶着墙，一步步走到中央。
把剑举到眼前。
星纹流转，明灭不定。它在呼吸，和我一样。
我低声说：“以后你就叫碎星。”
剑轻轻震了一下。
我没有再说话。
转身走向通道出口。脚步不快，但很稳。每一步落下，剑胚都在吸收空气中残存的剑意，一点点变强。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
回头看了眼那三座已熄的剑台。
然后抬脚，跨了出去。
前方漆黑一片，只有脚下隐约有光纹闪动。
我握紧碎星剑，往前走。
第一块石板踩下去的时候，剑胚突然一震。
一股陌生的气息从深处传来。
不是敌意。
也不是警告。
更像是……呼应。
我停下脚步。
第二块石板就在前面半步远。
我抬起脚。
还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