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没动,但剑意已经压到他脸上。
他嘶吼:“你不可能驾驭这么多劲!”
我笑了。
“老子不是驾驭。”
“我是——一口全吃了。”
我挥剑。
不是劈。
是砸。
剑胚落地,震波呈环形炸开。沙地像水一样翻起,血刀门主被掀飞出去,撞在沙丘上。他咳血,七把刀散落一地。
我走过去。
每一步,脚下裂一道缝。
残碑熔炉在体内轰鸣,源炁在经脉里冲刷,像是要把旧路全部重铸。
他抬头看我,眼里第一次有了怕。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回答。弯腰,伸手。
不是打他。
是摸向他腰间剩下的六把血刀。
刀身一碰我手指,就开始发烫。
残碑熔炉自动运转,青火顺着指尖烧进去。
刀上的“杀”字一个接一个变暗。
他瞪大眼:“你干什么?!”
我把第六把刀抽出来,往地上一插。
刀身立刻扭曲,像是被高温熔化。
几秒后,只剩一把黑铁条,上面的符文全没了。
我抬头。
“从今天起,你的刀。”
“归我炼了。”
他想扑上来,但动不了。
雷猛的铁链还锁着他腿。
洛璃站在我身后,低声说:“刀气在变异,你体内的源炁也在变。”
我看向手掌。
皮肤下有光在流动,像是星纹,又不太像。
残碑熔炉比以前更活跃,青火里多了点红丝。
我懂了。
他这刀,不是白砍的。
每一刀都带着血祭之力,现在全被我吞了。
熔炉在转化,但需要时间。
我转身,对雷猛说:“链子再锁一会。”
对洛璃说:“准备解毒丹,等下可能要用。”
我盘腿坐下,把无锋重剑横放膝上。
双手按在剑脊,引导残碑熔炉开始熬炼。
青火翻滚,红丝一点点被剥离,压缩成豆粒大的一团,沉进丹田底部。
我睁开眼。
“这玩意儿不能留太久。”
“但能用一次。”
雷猛问:“怎么用?”
我摸向腰间酒囊。
“装进去。”
“下次打架,当炮仗丢。”
洛璃翻了个白眼:“你真是败家玩意儿。”
我笑了。
刚想说话,地面突然一震。
不是沙暴。
是
我低头看沙地。
一道裂缝缓缓张开,像是地壳裂了口子。
裂缝深处,有光透出来。
金色的,带着符文的光。
血刀门主盯着那道缝,突然大笑。
“你赢不了的!”
“古墟之下,根本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它醒了!”
“它知道你来了!”
我站起来,剑扛肩上。
看那道裂缝越裂越宽。
残碑熔炉突然安静了一瞬。
然后,青火熄了。
不是灭了。
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我伸手摸向裂缝边缘。
沙子烫手。
指腹碰到一道刻痕。
三个字。
还没看清,裂缝猛然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