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盯着他眼睛:“谁让你来的?”
他冷笑:“你以为我会说?”
我点头。
然后一脚把他踹晕。
转身就朝洛璃走去。
她正弯腰捡地上的丹瓶,一个没拿稳,滚到墙角。她蹲下要捡,我先一步伸手捞起,递给她。
“没事吧?”我问。
“死不了。”她接过瓶子,语气硬,“倒是你,刚才那一拳差点把人打死。”
“他该死。”
“我知道。”她抬头看我,眼神有点不一样,“你刚才说‘动我女人’?”
我一顿。
我说了?
好像是说了。
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碰了不该碰的人。我管他是谁,什么计划,什么背景,敢动她,就得死。
我说不出那些温柔话,也不会哄人。但我能让他知道后果。
我咳嗽两声:“顺口说的。”
她嘴角抽了一下,没笑出来,也没板住,最后干脆转身去收拾别的瓶子。
我站在原地,扫视四周。
密室还是那个密室,石台、青铜箱、通道口都在。可空气变了。刚才那场打斗虽然短,但动静不小。我能感觉到石壁在轻微震动,像是整个古城都在反应。
残碑熔炉又热了一下。
不是战斗预警,是环境异动。
我走向通道口,停下。
地面缝隙里,有细沙在往下掉。不是风吹的,是地基在松。
这座古城,快撑不住了。
“我们得走。”我说。
“雷猛还没回来。”她说。
“他会追上来。”
“你确定不杀了他?”她指了指角落里的血刀徒庚。
我看了一眼。
他已经昏死过去,肩骨塌陷,手烧成炭,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战。杀他容易,但我现在不想浪费源炁。
“留他一条命。”我说,“让血刀门知道,动我身边的人,只有这个下场。”
她没再说话。
走到我身边,站定。
我们都没动。
通道深处传来脚步声。
是雷猛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块金属片,边走边看,抬头看见我们,愣了一下:“怎么了?你们脸色不对。”
我没答。
看向洛璃。
她把最后一个丹瓶塞进腰间玉袋,拍了拍手:“没事。就是有人不长眼,送上门来找打。”
雷猛看看她,又看看我,最后看向角落里的尸体。
“哦。”他点点头,“又一个。”
我转身往回走两步,靠近石台。
青铜箱还开着,里面空了。《碎星拳》玉简已经被我吸收,钥匙也用了。这地方的任务完成了。
可右手腕内侧那空位,还在发烫。
像是提醒我——还没完。
雷猛走过来:“外面通道有变化,墙上的符文在褪色,估计撑不了多久。”
我点头。
“准备走。”
洛璃忽然说:“等等。”
她弯腰,从血刀徒庚怀里摸出一块令牌,血红色,上面刻了个“庚”字。
她看了看,随手扔给我。
我接住。
令牌边缘很锋利,在我掌心划出一道口子。血流出来,滴在令牌上,渗进去一点。
奇怪的是——
那血没有被吸收,而是沿着“庚”字的笔画,慢慢往中间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