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杂役一定会报信。
毒脉的人一定会来。
我不急。
我坐在这里,就是个活饵。
只要他们敢伸手,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以战养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太阳升到了头顶,光从门缝斜切进来,照在我脚边。血已经凝了,鞋底黏在地上,一动就撕得伤口发麻。
突然,残碑熔炉跳了一下。
不是痛,是预警。
酒囊又烫了,比之前更烈。同时,胸口的破厄丹微微震颤,像是在回应什么。
来了。
我睁开眼,没起身,右手慢慢握紧剑柄。
门外有脚步声,很轻,走两步停一下,像是在试探。
不是一个人。
我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压抑的呼吸。
他们来了,却不进来。
在等?还是在看?
我依旧不动,连呼吸都没变。伤口疼得越来越狠,但我习惯了。当年师父教拳经时,打断三根肋骨都不准叫一声。
外面的人终于动了。
门把手被人缓缓转动。
我没拦。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指伸进来,探向供桌上的丹炉。
那只手很稳,指甲修剪整齐,不是杂役的手。
我笑了。
你真敢来。
右手猛地发力,剑鞘砸向地面。
轰!
整座主殿一震,尘土从梁上簌簌落下。那人手一抖,缩了回去。
我没追出去。
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门口的光影,低声说了一句: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