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权？要资源？还是要断剑门归顺？
我没急着开口。
先活动了下手腕，骨头咔咔响了几声。刚才拼得太狠，右肩错位了半分，现在靠源炁慢慢推回来。
然后我抬头，看着靠在石柱上的厉九：“你之前，是不是去过北域剑墟？”
他一怔，没料到我问这个。
他咳了一声，嘴角又渗出血：“去过……怎么？”
“你见过一个老头，拿锈剑换丹药的？”
他眯起眼，像是在回忆什么。
几息后，他冷笑：“你是说‘铁脊老人’？他早死了，被我亲手砍翻在矿洞口。那把破剑，就是我带回来的。”
我心头一沉。
果然是他。
换剑的老头，就是指引我来这里的源头之一。他给了我残剑，也留下了线索。可他死了，死在这人手里。
我盯着他：“为什么杀他？”
“挡路。”他吐出两个字，“那天我要取矿心，他拦着不让动，说是祖上传下的规矩。老子最烦这种老东西，啰嗦又碍事，一刀就解决了。”
我拳头慢慢握紧。
酒囊里的碎片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情绪。
我没发作。
不是不想，是不能。
这里是断剑门，他是门主，就算认了输，也不能让我当众杀人。而且我现在动手，只会让局势乱起来，反而坏事。
我松开拳头，声音冷了下来：“我要的东西，不是你的位置，也不是你的门派。我要你手上所有关于那把残剑的线索，包括你从矿洞里带出来的东西，一张纸都不能少。”
他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我要的是这个。
台下众人也是一片哗然。
“他就为这个？不夺权也不抢宝？”
“疯了吧？打赢了只要几页破纸？”
执法长老皱眉：“这……门主私藏之物，外人不可索要。”
我直接打断：“他刚认输，你说不算？”
那人语塞。
厉九靠在柱子上，低笑两声：“好，好……你赢了，我说话算数。你要的东西，我让人送去东峰偏院。”
“现在。”我说。
“现在？”他皱眉，“你以为我还能站起来走？”
“那就让人去拿。”我盯着他，“十分钟内送不到，我就当你反悔。到时候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改变主意。”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终于挥手：“去……把密室第三格的木匣拿来。”
一名亲卫立刻转身跑下台。
我站着没动，等。
台下人还在议论，但我已经不在意了。这场架打完了，胜负已分，接下来是收尾。
十分钟不到，亲卫捧着个黑木匣回来，双手递上。
我接过，打开。
里面是一卷兽皮图，几张符纸，还有一小块黑色石头，表面刻着和我手中残剑一样的纹路。
我拿起那块石头，酒囊里的碎片立刻发烫，嗡鸣不止。
是真的。
线索对上了。
我合上匣子，抱在怀里。
然后对着厉九点了下头：“谢谢你没赖账。”
他说不出话，只是冷笑。
我转身，准备下台。
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陈无戈。”
我停下。
“你很强。”他声音沙哑，“但你查这些东西……迟早会碰上不该碰的人。北域剑墟背后是谁，你根本不知道。”
我没回头。
“我知道什么，轮不到你教。”
说完，抬脚往台下走。
脚步刚落三级，身后传来执法长老的声音：“陈无戈留步！”
我回头。
他举起一块玉简：“门主赠礼，望君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