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下嘴角:“三条就三条,反正老子不挑食。”
他想再说什么,但体力耗尽,踉跄着退回屋里,门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风雪拍脸,脑子却清醒得很。
突破带来的兴奋还没散,但我没时间庆祝。五感比之前敏锐了十倍,耳边风声、脚下积雪的咯吱声都变得清晰。我闭上眼,鼻尖微动。
东南方向飘来一股味儿。
腐臭,血腥,夹着一丝阴冷的气息。
我睁眼,眸子缩了一下。
尸魔狼。
比金纹虎强得多,速度快,爪带尸毒,挨一下就得烂半边身子。普通凝血境遇上都得跑。
可我现在不是普通凝血境。
我低头看了眼右拳,刚才打完山壁,指节都没破。血髓液不仅涨了修为,还强化了肉身。熔炉在丹田静静燃烧,源炁充沛,随时能再爆一波。
远处,一声狼嚎划破夜空。
悠长,凄厉,带着挑衅意味。
我抬脚往前走了一步,踩在雪堆上,发出“咔”的一声。
左手按住背后剑柄,无锋重剑微微震颤。
下一秒,我屈膝半蹲,右拳贴地一扫,积雪轰然炸开,露出底下一块焦黑岩石——那是上次岩巨魔炸死后留下的残核。
熔炉感应到异物,青火一闪,自动吸走残核余温,煨炼成一丝源炁补进碑缝。
我站直身体,面朝东南幽林。
风更大了,吹得兽皮袍猎猎作响。
又一声狼嚎响起,比刚才近了至少五十丈。
我吐出一口白气,低声说:“来啊,老子刚吃完一顿,正缺个垫胃的。”
左手指节捏得咔咔响。
右臂肌肉再次微微鼓动,赤纹若隐若现。
雪地上,我的影子被月光照得拉得很长。
忽然,我察觉到不对。
东南风里的腐臭味中,混进了一丝极淡的铁锈味——和血刀残片一样的气息。
不是巧合。
有人在驱使尸魔狼,还用了血刀门的引煞之法。
我眯起眼,盯着林子深处。
那边的雪,静得不正常。
没有脚印,没有折枝,连鸟都不飞。
可我知道,里面有东西在等。
等我先动。
我不动。
右手缓缓抬起,将装碎剑渣的酒囊解下,握在手里。
你要玩阴的,老子奉陪到底。
林子里,一片枯叶从树梢掉落,砸在雪堆上,发出轻微的“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