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小的风波，在陈元的几句话下，迅速平息。
丁晓曼和江语希凑了过来，两双美眸里全是闪烁的小星星。
“小师叔，你也太帅了吧！‘福尔摩斯·元’上线了？”丁晓曼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崇拜。
“这算什么？”丁晓曼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小恶魔般的坏笑，她将手机高高举起，屏幕上正是一款精美绝伦的糕点——毛笔酥。
“刚才那个糖葫芦，只是个青铜小怪。小师叔，我刚刚在网上发现了一个盘踞在回民街的‘最终boSS’！”
她指着屏幕上那“小吃榜第一”、“排队两小时起步”、“来西安不吃等于白来”的标签，眼睛亮得惊人。
“游客点评的神，本地人嘴里的‘行为艺术’。”
“小师叔，你不是说要见识回民街的水有多深吗？”
“马大爷那种，是藏在深水区的‘里子’。那这种霸占了所有平台榜首的，不就是最光鲜亮丽，也可能是最虚有其表的‘面子’吗？”
她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挑衅和期待：“敢不敢去拆了它的台？我就是很好奇，这种纯靠颜值和营销堆起来的东西，在你嘴里，能被解构成什么样？”
激将法，赤裸裸的激将法。
但陈元却笑了。
他喜欢这股劲儿。比起拍无聊的自拍，这种主动出击，向着“权威”和“流量”发起挑战的提议，才更对他的胃口。
“行为艺术？”他接过手机，看着图片上那精致得不像食物的毛-笔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行，那就去给游客们，上上这第一课。”
……
半小时后，当四人站在那家名为“大唐尚食”的店门口，看着那条甩出几百米远，堪比节假日高速堵车的长龙时，饶是陈元，眼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我……收回刚才的豪言壮语还来得及吗？”江语希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小声嘀咕。
队伍里，一个正在直播的女网红，正举着自拍杆，用夸张的语气喊道：“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西安顶流的魅力！虽然要排两个多小时，但为了这口穿越大唐的味道，一切都值了！奥利给！”
旁边的本地路人大哥，骑着自行车路过，瞥了一眼长队，用纯正的西安话对同伴吐槽：“你看这帮娃，跟疯了一样。排俩钟头队，就为吃个加了色素的油渣渣。”
巨大的反差，让这场景显得魔幻又讽刺。
丁晓曼咽了下口水，看了看陈元，表情有些动摇：“小师叔，要不……咱们还是战略性撤退？我感觉我站在这队伍里，智商都被拉低了。”
陈元面无表情地看着队尾，那里刚刚又增加了几个人。
他伸手指了指。
“去。”
“来都来了。”
四个字，如同一道魔咒，砸在三人心头。
丁晓曼和江语希一跺脚，认命般地拉着彼此，悲壮地走向队尾，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真的会谢……为了看小师叔装逼，我付出了太多……”
小李扛着相机，一脸亢奋地跟了上去，嘴里喃喃自语：“爆了！爆了！一边是网红狂热追捧，一边是本地人无情嘲讽，这戏剧冲突！这期视频的标题我都想好了——《激战两小时！国宴大厨硬刚西安第一网红，是神话还是笑话？》”
陈元走在最后，看着眼前这条望不到头的长龙，非但没有不耐，眼中反而燃起了一丝兴奋的火焰。
他倒要看看。
这支用无数流量和滤镜堆砌起来的“毛笔”，究竟是能写出传世文章，还是……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