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看了一眼紧闭的厨房门，确认老人听不见，才低声说：“记住，一会儿不管吃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出声。”
“为什么？”江语希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因为……”陈元斟酌了一下用词，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那位老爷子的手艺，可能会让你们重新认识‘做菜’这两个字。”
“重新认识？”张雪也来了兴趣，“有多夸张？”
陈元神秘一笑，没再解释。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厨房里，很快传来切菜声。
“笃、笃、笃……”
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不是刀刃在碰撞砧板，而是在敲击某种古老的乐器。
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出老人那出神入化的刀工。
时间就在这种期待又煎熬的氛围里，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一个小时后，厨房门再次打开。
老人走了出来，身上那股奇特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
“吃饭了。”
几人连忙起身，紧张又兴奋地跟着老人来到餐厅。
餐桌不大，摆着五副碗筷。
但桌上，空空如也。
“老爷子，菜呢？”丁晓曼忍不住问。
老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急什么。”
说完，他转身又进了厨房。
很快，他端着一个白色瓷盘出来。
盘子里，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青菜，绿得发亮，甚至看不见半点油星。
可当盘子落在桌上的那一刻。
一股无法形容的清香，瞬间炸开，蛮横地占据了整个餐厅！
那香气，明明清淡如晨露，却又浓郁得仿佛有了实质，只是轻轻一嗅，就让人的口水分泌速度瞬间失控，五脏六腑都舒坦得想要呻吟。
“这……这是什么？”江语希瞪圆了美眸，满脸的难以置信。
老人表情不变，吐出四个字：“清炒时蔬。”
清炒时蔬？
最普通的炒青菜？
怎么可能！谁家的炒青菜能有这种夺魂摄魄的香气？！
老人没给他们震惊的时间，继续去厨房端菜。
第二道，是一碗汤。
汤色清澈见底，宛如白水，只有几片翠叶漂浮。
可当它上桌时，整个餐厅的空气都仿佛活了过来。
那种极致的鲜美，已经超越了嗅觉，像无数只温柔的小手，钻进你的每一个毛孔，要把沉睡的灵魂都给勾出来。
第三道，第四道……
每一道菜都朴实无华，但其香气，却一次比一次霸道，一次又一次地碾碎着他们的认知。
最后，老人端出主菜。
一条清蒸鱼，简单到连葱姜都看不见。
可当它出现时，江语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终于被彻底轰成了齑粉。
那不是一条鱼。
那是一件会呼吸的艺术品。
它的香气，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想要跪下顶礼膜拜的冲动。
“好了。”老人拍了拍手，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开动吧。”
他看着几人石化般的表情，那张古板的脸上，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不过，吃我的菜，有个规矩。”
“什么规矩？”陈元替众人问。
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孩童般的狡黠。
“吃完之后，一个月内，不准吃别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