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她死死盯着电脑屏幕，那一片倒向陈元的赞誉之词，比任何脏话都让她难以忍受。
“他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
顾诚连忙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得像四月的春风。
“依云，别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他的话语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冯依云的激动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靠在顾诚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和不甘：“阿诚，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一看到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撕了他！”
“我明白，我都知道。”顾诚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翳。
他当然也恨。
陈元的回应，把他之前铺垫的一切都打成了笑话。
现在网上，不仅没人骂陈元是“穷鬼”，反而都在嘲讽那个被他捧起来的“高端美食家”阿哲，说他“吃个饭还吃出优越感了”。
他苦心经营的人设，一夜之间，成了全网的笑柄。
“依云，”顾诚故作沉吟道，“蓝鲸那边好像已经收手了，他们的水军全都消失了。现在风头太盛，我们如果再强行攻击，恐怕会引火烧身。”
“收手？”冯依云猛地抬起头，一把推开他，眼神锐利，“你也想让我收手？顾诚，你是不是怕了那个废物？”
顾诚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依云，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冯依云激动地打断他，她走到办公桌前，指着一份文件，声音都在颤抖，“你忘了我们可是签了对赌协议的？这个季度的流水如果再上不去，我们要赔多少钱！”
她双眼通红，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切，都是拜陈元所赐！他不死，我们就得死！”
对赌协议，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而陈元的崛起，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每多一个粉丝，就意味着从她这里，从她公司旗下的艺人那里，抢走了一份流量，一份潜在的收益。
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看着状若疯狂的冯依云，顾诚知道，时机到了。
他脸上露出痛心和决绝的神色，上前一步，重新握住冯依云的手，语气无比坚定。
“好，依云，都听你的。我怎么会怕他？”
他温柔地擦去冯依云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我只是心疼你。既然他断了我们的活路，那我们就和他斗到底。”
“你……你有什么办法？”冯依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顾诚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眼神幽深。
“他不是靠‘真诚’翻盘吗？不是说自己是什么‘美食的分享者’吗？”
“那我们就撕烂他这层虚伪的面具。”
顾诚缓缓说道：“我会安排人，去他探过的每一家店，拍视频，证明他所谓的‘真实点评’，不过是提前写好的剧本。再找几个厨师，公开质疑他的厨艺，说他做的菜，根本就是哗众取宠的样子货。”
“既然不能从人品上打倒他，那我们就从他的专业上，他的根基上，彻底摧毁他！”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陈元，不仅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还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冯依云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脸上的疯狂逐渐被一种恶毒的快意取代。
“好！就这么办！”她咬牙切齿道，“阿诚，这次，我一定要让他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