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稀客啊。小老板,这是又从哪儿发财了,准备照顾我生意?”
电话那头,掌柜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伴着紫砂壶盖磕碰的清脆声响,听着就让人想躺平。
“发财没有,保命的事儿倒是有一桩。”
柳箐月没心情跟他贫,单刀直入,
“掌柜的,‘昆仑虚’这三个字,你熟吗?”
电话那头的脆响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五秒,那种懒散的调调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隔着万古岁月传来的凝重。
听得人头皮发麻:“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它就在我家地板底下埋着,你说我怎么知道的?”柳箐月苦笑一声。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柳箐月甚至能脑补出,那个总是半睡半醒的老狐狸。
此刻怕是已经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手里的紫砂壶说不定都悬在了半空。
“小老板,你身上的因果线,都要缠成盘丝洞了。”
掌柜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得像吞了黄连,
“昆仑虚……那是神话的坟墓,也是万界的禁区。
听句劝,搬家吧,越远越好,最好润出银河系。”
“晚了。”
柳箐月看着脚下的地板,仿佛能透过水泥看到深渊,
“它已经‘活’了,刚才还呼吸了一下,顺便发了个信号出去。”
“发信号?”掌柜的音调陡然拔高,“它在联系谁?”
“破译结果只有两个字——坐标。”
“坏了。”
掌柜吐出两个字,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寒意。
“它不是在联系谁,它是在……引路。
归墟的潮汐,比我想象的来得更早。”
“归墟?那又是什么鬼东西?”柳箐月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新词。
“现在的你,知道多了会炸脑子。”
掌柜直接堵了回来,语气不容置疑,
“你只需要知道,一旦归墟降临,你现在头疼的那些外星舰队,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那是……诸天万界的终焉,是一切的重启键。”
柳箐月指尖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一个“猎人”就要把地球当自助餐吃了,
现在又来个听名字就绝望的“归墟”?
这游戏难度是不是调得太高了点?
“掌柜的,说点能落地的。”
柳箐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我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
掌柜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欠揍的慵懒,但透着一股子看透生死的通透,
“小老板,你的好日子不多了。趁现在还能蹦跶,赶紧多搜刮点硬通货。
真到了那天,想进我的当铺避难,那门票可是天价。”
“嘟——嘟——”
电话挂断。
柳箐月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钟。
这老狐狸,每次都把恐慌营销做到极致,最后还不忘给自己打个硬广。
但她很清楚,掌柜从不屑于危言耸听。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把牙齿磨得更利一点。
……
三天后。
箐月坊,一号实验室。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最高级别的无菌密室。
连秦哲派来的那些国宝级专家,都被挡在了外面的观察室。
只能隔着防弹玻璃眼巴巴地看着,像一群看着橱窗里绝版手办的孩子。
实验室中央,空气仿佛凝固。
李默和新招募的“疯子科学家”艾瑞克·韦恩,两人顶着堪比熊猫的黑眼圈。
头发乱得像鸡窝,正死死盯着悬浮在磁场中心的一块晶片。
那晶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通体由神圣光金打造。
表面看不见任何电路蚀刻,只有无数细密到肉眼无法分辨的符文,
正随着能量的律动,一张一弛地闪烁着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