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月看着店小二那副又敬又畏的样子,心里有了盘算。
她不急着动筷,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你叫什么名字?”
“回客官,小的叫张三。”店小二躬着身子,答得恭敬。
张三?
柳箐月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名字,还真是朴实无华。
“在这樊楼做了多久了?”
“回客官,小的十三岁就来了这儿当学徒,到今年,整十年了。”
十年。
柳箐月有些意外。
看这张三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已经是十年工龄的“老员工”了。
能在汴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里安稳待上十年,说明这人至少本分、机灵。迎来送往,三教九流见得多,消息必然灵通。
是个不错的本地“代理人”人选。
“张三。”
柳箐月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磕出一声轻响。
她看着他:“我这里,有一桩泼天的富贵,你要不要?”
“富……富贵?”张三猛地抬头,脑子没转过弯来。
柳箐月没说话,只用下巴朝桌上那面亮得晃眼的小镜子点了点。
“像这样的‘水云神镜’,我还有。”
“我想把它们,卖给这汴京城里,最识货,也最出得起价钱的那些人。”
她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字砸进张三的耳朵里:
“你,能帮我找到他们吗?”
张三的呼吸停了。
他不是傻子。
他亲眼见了这“水云神镜”有多神异。
这种东西,若是拿出去卖……不,那不叫卖,那叫请!得值多少钱?
他不敢想!
而眼前这位神秘的客官,竟要把这桩能捅破天的生意,交到他一个店小二手里?
这是什么天降的机遇!
“客官!您……您此话当真?”张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
“事成之后,我分你一成利。”
柳箐月没理会他的激动,直接开出了价码。
一……一成!
“嗡”的一声,张三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敢算这一成利会是多少钱,他只知道,这笔钱,能让他张家祖坟冒青烟,几辈子都吃喝不愁!
“扑通!”
张三想也没想,再次跪了下去,膝盖砸在木地板上发出闷响。
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狂喜。
“客官!您就是小的再生父母!小的给您磕头了!”
他“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瞬间就红了。
“小的张三,愿为客官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