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月这句轻飘飘的反问，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金培的心上。
付得起吗？
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在问一个国家，付不付得起价？
这话要是传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此刻，站在这间客厅里，面对着那只断了一条腿却依旧威风凛凛的巨蟹，和亲眼见证了气血充盈奇迹的张金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这东西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它可以改变能源结构，可以颠覆材料科学，甚至可以触及人类寿命的终极密码。
这是国运，是未来！
秦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场面，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这已经不是商业谈判了，这是在和未来对话。
张金培深吸一口气，他看着柳箐月，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柳小姐，请开价。”
他没有回答付得起还是付不起，而是直接把问题抛了回去。
这是一种姿态，一种愿意倾听的姿态。
柳箐月笑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姿态。
“张院长，你可能误会了。”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现在不缺钱，以后也不会缺。”
这话让旁边的赵茜茜听得热血沸腾，与有荣焉。我姐就是牛！
张金培瞳孔一缩，他明白了，对方要的，恐怕比钱更麻烦。
“那你的条件是？”
“我的条件很简单，一共三条。”
柳箐月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第一，我要官方认证，但不是产品认证，而是身份认证。我要国家授予我的养殖场‘国家级独家战略合作单位’的称号，并写入最高级别的保密条例。从今往后，所有‘灵气’系列的产品，只能从我这里出。我是唯一的源头，唯一的供应商。”
“第二，我要绝对的安全保障。我不想三天两头被人‘请去喝茶’，也不想我的养殖场被各路神仙窥探。国家必须给我一把保护伞，一把能挡住所有明枪暗箭的保护伞。除了指定的唯一联络人，任何部门、任何个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我的经营和研究。”
“第三，”柳箐月顿了顿，看向窗外，“我要地。我要一片绝对私密、与世隔绝、并且资源足够支撑我扩大规模的地方。土地的所有权归我，国家负责帮我完成所有的基建和安保系统部署。”
话音落下，客厅里一片死寂。
秦哲和赵茜茜已经听傻了。
这不是在谈生意，这简直是在划分国中之国！
独家垄断权、最高豁免权、私人领地……
每一个条件，都堪称惊世骇俗！
张金培的额头上，冷汗再次冒了出来。他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地说道：“柳小姐，你这……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这何止是他做不了主，就算把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叫来，也得开一整天的闭门会议！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柳箐月神情不变，“但你能向上汇报。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
她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后，如果我得不到满意的答复。那么，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这些‘淡水中华灵气帝王蟹’和‘虾’，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永不再出现。”
“你我都很清楚，这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赤裸裸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