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兽皮包在半空中破裂，大片的黄褐色粉末当头罩下，形成一片诡异的“黄雾”。
黑石和他周围的战士先是一愣，随即，那股难以言喻的辛辣气味钻入鼻腔。
“阿嚏！阿嚏！咳咳咳！”
“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
猛烈的刺激让这群久经战阵的战士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他们涕泪横流，拼命地咳嗽，眼睛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火烧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原地疯狂地乱抓乱挠。
这正是柳箐月准备的降维打击——工业研磨级别的辣椒粉！
“干得漂亮！”柳箐月压抑着兴奋，大声下令，“全体注意！目标敌方下三路！打断他们的腿，卸掉他们的胳臂！我只要活的，听懂了没！”
她才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圣母。
杀人会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心理阴影，但废掉敌人的战斗力，让他们变成需要人照顾的累赘，才是对一个部落最恶毒的打击。
这叫成本最小化，收益最大化。
火桐部落的族人见神使大人稳坐后方，谈笑间敌人就哭爹喊娘，顿时士气大振，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恐惧被狂热取代。
一场原始部落间的血腥械斗，硬生生被柳箐月指挥成了现代化的治安战。
然而，黑石的强悍超出了预料。
即便在剧痛中，他竟凭借记忆和听力，猛地一个翻滚，手中石锤横扫！
“啊！”一名火桐族人躲闪不及，小腿被扫中，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他惨叫着倒地。
“吼！”黑石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挣扎着站起，通红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试图辨认方向。
“废物！愣着干嘛！”柳箐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脑子一热，从土坡上抓起一个备用的大号捕兽夹。
也顾不上什么姿态，用尽全身力气朝黑石的方向扔了过去，同时嘶吼道：“用钩子！拉他！！”
捕兽夹没能砸中，但“哐当”一声巨响吸引了黑石的注意。
就在他转向的瞬间，几把长柄镰刀的钩子精准地勾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几根削尖的木矛死死顶住了他的要害。
“吼！”
黑石发出不甘的咆哮，他猛地发力，竟拖着几个原始人向前移动！
“压上去！都给我压上去！”柳箐月尖叫道。
更多的火桐族人扑了上去，像蚂蚁啃大象一样，一层叠一层，终于将这头狂暴的巨兽彻底按倒在地，用坚韧的藤蔓死死捆住。
首领被俘，剩下的黑石战士彻底失去了战意，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战斗，结束了。
看着满地呻吟的伤员和被捆成粽子的黑石，火桐部落的族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柳箐月长长舒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泥，双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倒在土坡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浓重的血腥味和辣椒粉的刺激味混在一起，让她几欲作呕。
赢了……真的赢了。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还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岩拖着受伤的手臂，一步一拐地走到土坡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所有族人的注视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然后将额头重重地磕在泥土里，久久不起。
敬畏，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那是面对神明时，最原始的、发自灵魂深处的臣服。
柳箐月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这一仗，火桐部落伤了七八个，虽然没死人，但短期内也失去了战斗力。
自己带来的武器消耗不大，但辣椒粉基本用完了。
最头疼的，是地上这几十个嗷嗷叫的黑石部落俘虏，还有那个跟巨兽一样的黑石……
这都是成本啊。
她正头疼这笔烂账怎么算，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主导并赢得位面冲突，大幅扭转“火桐部落”覆灭因果。】
【别墅“声望系统”激活！当前001号原始部落声望：名声鹊起（75\/500）！】
声望？这玩意儿也能当饭吃？柳箐月撇撇嘴，注意力还在那堆俘虏身上。
就在她盘算着是把这些人当苦力，还是找个地方圈养起来的时候，又一连串信息流涌入她脑海。
【警告！检测到宿主行为引发强烈因果波动！“万界回响壁”特殊事件激活！】
【根据宿主“成本-收益”核算行为模式，触发来自“高维商业神国”的特殊回馈——神器碎片“万界因果律账本（微瑕）”！】
柳箐月脚步一顿。
高维商业神国？万界因果律账本？这一个个名词，听着比她前司老板画的上市大饼还玄乎。
她试着在脑中呼唤，一个古朴、带着裂纹的账本虚影缓缓浮现。
她凝神看去，账本自动翻开了一页。
最上方，是“黑石”两个大字，三个可以操作的选项。
【收服】：目标将转化为宿主的忠诚下属，保留其完整意识与实力，忠诚度初始为60（有叛变风险）。
【奴役】：抹除目标大部分情感与自主意识，转化为绝对服从的奴仆，实力小幅下降，忠诚度锁定为100（永不背叛）。
【清算】：剥夺目标所有价值（包括生命力、技能、气运等），转化为纯粹的“因果点”，可用于账本其他功能。
柳箐月看着这三个选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
她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被五花大绑、依旧在奋力挣扎咆哮的黑石，又看了看脑海里那三个冷冰冰的选项。
这个账本，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神使大人……”风长老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指着黑石，问道，“这个……这个恶魔，怎么处置？”